她轉頭看向旁邊的座位，結果空無一人。随後，蘇暮又看向窗外，有幾隻鳥從天空飛過，而天空也從湛藍漸變成了橙黃，不知從哪飄來的幾片雲點綴在遠去。明明是秋天了，但是氣溫依舊炎熱，從窗外吹進來的風也還帶着熱氣，微微幹燥卻容易讓人頭腦昏昏沉沉。

蘇暮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後她往嘴裡塞了一顆糖，希望自己的腦子能夠清醒一點。

——

自習課已經過了一半，秦琛揚才回來。他拉開椅子，坐下。一旁的蘇暮正在做着自習課上老師發下來的試卷。

秦琛揚往桌上瞟了一眼，本想拿起筆開始做題，但是卻發現自己考試時買的筆袋沒帶，于是他輕輕敲了下蘇暮的桌子，“小木頭，借支筆。”

蘇暮沒擡頭，直接從筆袋裡拿出一支黑筆遞給放到他的桌上，然後繼續做自己的試卷。

秦琛揚拿起筆，随即做了起來。

蘇暮剛停筆的那一刻，秦琛揚也剛好放下筆。蘇暮把試卷放到一邊，開始做其他的作業。而秦琛揚把筆放回蘇暮桌子上時，往她的試卷上看了一眼。

他輕輕點了點蘇暮試卷上的最後一道填空題，“這題錯了。”

蘇暮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試卷，拿出自己的草稿本，對應自己的做題步驟瞧了瞧，沒看出哪裡錯了。

秦琛揚微微湊近蘇暮身旁，手指輕點在錯誤的步驟上，“答案是3。你這兒的第三步開始就錯了，少了一步......”

蘇暮看着秦琛揚在草稿紙上寫的步驟，瞬間便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裡。她又自己梳理了一遍，然後将答案改成了3。

蘇暮朝他點點頭，“謝謝。”

秦琛揚靠回到椅背上，眼角上揚，“就沒了？”

蘇暮有點不明所以，“？”

“我這人講求實際，來點實際點的謝意呗，小木頭。”

蘇暮抿抿嘴，“我的筆借你了。”

“想一筆勾銷，嗯？”

蘇暮幹脆不理他。這人心情好的時候就時不時逗她，以前講題都沒要求要謝意，這會兒要求，八成又是逗她的。

“又不理人了？”秦琛揚把手放到桌子上，用手撐着下巴，看向她。

蘇暮直接攤出她心裡所想的，“你肯定沒安好心。”

“嗯？那你說說我怎麼沒安好心。”

“以前你給我講題都沒有要求，現在就要了，一肚子壞水！”

秦琛揚挑着眉，“這就給我下定論了，小木頭。”

“眼見為實。”

“語文有進步，不錯。”秦琛揚調侃道，“看來你最近語文課都有認真聽講。”

蘇暮一下子便想起下午語文課睡着的事，臉頰微微泛紅，“上課不要講話！”

随後蘇暮便看向自己的作業，不理他了。

她的臉此刻顯得生動而帶有一絲生氣，眼睛卻依舊明亮并清澈，睫毛在那撲閃撲閃的，像是要給那泛紅的臉頰降溫似的。秦琛揚看着現在的蘇暮，心情好得不行。

蘇暮知道秦琛揚一直在看着自己，渾身不自在，根本不能靜下心來做題。而就在她剛轉頭想讓他不要再看了的時候，秦琛揚就像是察覺到般，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蘇暮心裡的那股氣瞬間熄了火，無處發。她郁悶地又将頭轉了回去，開始做題。秦琛揚無聲地笑了出來，媽的，越來越想‘欺負’這可愛到犯規的呆頭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