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曉霧躺在炕上蒙着頭睡覺,夢裡她坐在紅木春秋椅上吃着水果,她的媽媽從二樓走下來穿着藍色連衣裙,是長長的微卷的頭發,輕聲細語的問“曉霧,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但是看不見媽媽的臉,是了,很久了,她不記得媽媽長什麼樣了,更何況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和她和顔悅色說話的媽媽,夢裡是飄忽不定的,讓楊曉霧覺着,真好,真幸福。睡醒楊曉霧擦了擦眼角那滴淚,把書裝好
準備去上學,今天是楊國輝勒令她必須去學校的日子,去了發現已經學了幾節新課了,老師也沒有給她補課的意思,也不将就她,楊曉霧樂得自在。
隻不過她覺着肚子很疼,痛的死去活來的,堅持到了放學又覺着沒什麼,她早上去上學是沒有早飯的,楊國輝在她學前班的時候給她做過幾次飯,但是孩子起得早,做飯就得更早,楊國輝起不來。扔給小孩一塊錢讓她自己買面包吃。
冬天七點天不亮小賣部不開門。楊曉霧拿着錢沒地買飯吃,每天都是拿着錢去上學。餓過了勁兒就不餓了,長此以往也習慣了。
這天楊曉霧往常一樣去上學,被路上冰滑了一跤摔倒了,有個東西從楊曉霧口袋裡摔出來斷成兩截,是一個一節手指大小焦糖色刻着一個小狗的牌子。是一個神婆給的
是前幾天休學家裡帶着去看神婆,最後一個神婆那裡給的,說是護身符,楊曉霧沒覺着她看出什麼名頭來了,那神婆能言會道對楊國輝說“這孩子以後能成大事的嘞!”
給了二百塊錢那個護身符楊國輝帶着楊曉霧美滋滋的回家了,覺着楊曉霧的病治好了,楊曉霧隻是覺着這個神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嫌棄自己,眼神裡隻有她看不懂的憐憫,她覺着神婆說的這幾句話是不是自己最近都不用挨打了,還真是。
有神婆這幾句話就暫且護了她幾天,過了幾天還是照舊挨打,楊曉霧手裡拿着碎掉的小狗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扔到了路邊,站起來繼續去上學了
可憐的孩子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歸屬。
像隻可憐狗,不是在被欺淩驅逐就是在流浪,不知道什麼會碰見一個好心人收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