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唐璨收到了B市龍頭企業家的晚宴邀請,雖然他也不差但到人家地頭蛇跟前根本不夠看。
這次的邀約很多都是同行,其實更多的是那些參與過或者準備參與新城區一期二期建設投資的企業政要之類的。
宴會要求帶女伴。
唐璨挑挑眉,他把目光從邀請函上移到了旁邊端咖啡進來的楊曉霧身上。
“我帶你玩兒去啊?”
“好歹是個公司大老闆,一天怎麼這麼不着調”楊曉霧有些無語
“沒逗你,真的。”唐璨把邀請函拿給她看
“你找别人吧,我大老粗隻會罵人,這宴會上的彎彎繞我也不懂再給你公司機密洩露出去怎麼辦”楊曉霧連連擺手拒絕。
“那你說說我電腦壁紙是什麼?”唐璨有些無語她就那一個心眼還是實心的但凡她多幾個心眼唐璨平時和宋亦銘說話都會避開她。他可太了解她了對自己熟的人是一點也不防備。
“呃……沒注意”楊曉霧說不出個一二三她就是單純的怕給唐璨丢臉,更何況她已婚的身份确實不合适。
“要不我給你問問趙葉吧,我覺着她挺合适的。”楊曉霧把公司裡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嗯,還得是趙葉,長得好看又溫柔香香軟軟的……
“你别問她,我就帶你去,你去了别說話就微笑就行有的女伴還會聚在一起偷偷說點鮮為人知的八卦,你去了就純吃瓜,應酬有我和宋亦銘呢。放心吧”
唐璨大手一揮已經強硬的做了選擇。楊曉霧頭疼回去怎麼和王禹封說這得去兩天才能回來的事
她躊躇着回到家想打着出差的借口和王禹封說,卻發現家裡沒人,她們夫妻二人和婆婆是分開租房的所以她站在客廳的黑暗裡緩了一會開開燈。
她坐在沙發上翻了翻二人的聊天記錄,發現王禹封從她4月份上班就不定時加班到後來五月中旬頻道加班,現在六月了留言都沒了今天現在淩晨一點半了直接夜不歸宿。
她打電話過去,關機了。
她沒有多想洗完澡給王禹封留言要出差并問為什麼關機了。
第二天臨近下午一點,她收到了王禹封的回信,他也被臨時外派了昨天晚上手機沒電了忘記給她打電話報平安了。
楊曉霧沒有說什麼,就回了句一路平安注意安全之類的就繼續收拾行李了。
簡單的兩身換洗衣服就可以了。
這邊王禹封躺在床上回完消息松了口氣,一隻塗着紅色甲油的嫩白小手拿過手機給二人來了一張合拍。
“你别拿我手機拍這種東西。”王禹封撲在那人身上搶過手機。
“你不是說你老婆和你感情淡你倆分居嗎,你怕什麼?萬一她今年再生不出孩子我給你生一個怎麼樣呀?”嬌滴滴的女子和他鬧作一團
楊曉霧被唐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烏黑的長發盤起,身上是一件黑色禮裙到腳踝,裙擺略大但不誇張,唐璨拿出一雙紅底黑色高跟鞋給她換上。
造型師忍不住誇贊“您對您的太太真細心,您的太太真幸福。”
倆人詭異的同時沉默了一下。
造型師驚覺說錯話了“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唐璨禮貌的把人送出去。
楊曉霧走到酒店套房的穿衣鏡前看着自己,嗯……真好看。
自從她和王禹封又開始分居以後,她就不再吃緊急避孕藥了,藥的副作用慢慢消失她有意無意的少吃,三個月瘦回去不少
這條裙子襯的她的腰特别細同時也能擋住後背的傷疤,她非常喜歡
哪有不愛美的女生呢。
以前她很少穿裙子,因為怕身上的疤露出來,那些都是她不堪的傷心的難過的記憶。她怕被人看到問起來怎麼回事,她清楚的記得每一道疤痕的由來……
唐璨西裝革履倚着牆雙手抱胸看着在鏡子前欣賞美貌的女士。眼睛又掃過那盈盈細腰,嗯……這腰捏起來應該軟軟的吧……
本來他想挽着她,不過她又覺着不太合适,她索性就跟在他的後面落後半步,再後面是宋亦銘。
楊曉霧跟着唐璨在明晃晃的宴會廳轉了大半天和熟悉的人都寒暄完以後覺着臉都快僵了,因為她隻負責微笑和點頭以及禮貌的握握手。
不多時宴會主辦方講了兩句以後那些受邀企業家們就開始聚在一起交流信息與經驗了也有很多的的女企業家落座其中。
這邊正宮娘娘太太們也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或是珠寶首飾或者是逛街做臉,楊曉霧百無聊賴的溜達着
就看見一個微胖的一頭卷發的中年女人在和兩個一看就貴氣婦人在低聲講着什麼。
楊曉霧來了興緻悄悄坐在旁邊拿起一塊蛋糕一邊吃一邊偷聽,聽着聽着覺着不清楚就往那邊挪了挪。
忽然那個中年女人扭頭看像楊曉霧“妹妹,你也是被邀請來的呀?你愛人呢?”
楊曉霧随手指了一下唐璨的大概方向的包間,他背對着中年女人看不見唐璨的臉,一看是重賓方向。
“那你離近點,我細說這事兒……”中年女人喝了口酒把楊曉霧也拉進小圈子裡說悄悄話。
“不用了我就在這吧。”楊曉霧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剛越貼越近,就差坐我嘴裡聽了,來吧來吧。”胖女人招呼她
“我有個遠房表弟在這當保安隊長呢,他二姨婆婆家的小侄女辍學了,要來這邊打工。投奔我那個表弟,喊我表弟小舅舅,拐出八條街的舅舅啊。他介紹到我家當保潔,二十郎當歲的女娃娃,整天好吃懶做想美事,你們知道那天我看見什麼了,她脫衣服,當着我十七歲兒子的面脫。”
幾人眼含不屑,楊曉霧覺着渾身冰涼,她覺着自己就是那樣的人同樣不堪。
“被我撞見了就跪下求我說一時想岔了,求我不要趕她走,後來我家老李知道沒被她氣死。直接給她趕出去了,後面聽說去了B市直轄區新城區那邊最近我又碰見那個女孩了,神氣的很,五月份吧戴着個金镯子,挎着個x馳的包……聽說是在洗腳城打工後來跟客人搞到一起了……”
楊曉霧又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女人。
女人親昵的拍了拍她的手接過來吃了一口繼續說
“她前兩天還跟我表弟說找了個好男人,脾氣好相貌好還是拆遷戶可惜結婚兩年了,他老婆不生養今年男人老婆再不生孩子她就給男人生,生了孩子男人肯定和老婆離婚娶她……我說你們幾個都是從新城區那邊過來的吧,你們可看好了家裡那口子,别着了道,誰招上都是一身騷。”
中年女人撇了撇嘴。
“那她叫什麼啊?”楊曉霧忽然插嘴
“叫梁……”中年女人及時閉嘴
“妹妹,事我能說名字我不能說的,你們知道有這麼個人加強防範就行了。如果我真的說了名字回頭她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說是我傳出去的事兒可就鬧大了。”
“你還怕這個?你家老李可是摸過真家夥兒的,她敢反你家老李不早讓她閉嘴了……”一個長臉的貴婦人打趣她
“行行行,我也是怵我家那口子,他不讓我說。”中年女人苦哈哈的笑了笑。
楊曉霧覺着好笑,這位官夫人确實大嘴巴,他老公真的很了解她。
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去。
“哎,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嫁了這個男人……可憐的孩子。”中年女人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