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失了儀态,忙低下頭去,拿出真絲手帕,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陳敬之靜靜看着她說完了兀自沉思了一會,臉上浮現出一絲傷心的痕迹,繼而那眼淚,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從她的眼裡掉了下來。
看見她掉淚的那一瞬,他很想伸手幫她擦幹。
和她幾乎每天都見面,但好像每一次見,他都對這張臉充滿了欣喜,這樣一張柔美的臉上,實在不應該出現眼淚。
她是受委屈了嗎,
陳敬之想起這些天一直在忙着查案,把她一個姑娘留在了後宅裡,她獨自一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他還不陪她。
應該是委屈了……
都是他的不對。
“你…我…”陳敬之驚覺自己面對她的眼淚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嗯?”文妙聞言,擡起頭來,用充滿疑惑的眼看着他。
她的眼太亮太清亮,宛如尚未出世的雛鳥一樣,讓他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文妙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儀态,轉頭時才發現,原本屋裡還有的人已經不見了,此刻現在這裡隻剩下她和陳敬之。
“他們呢。”
“去找丫鬟蘭蘭了。”陳敬之說:“這個丫鬟知道得太多,要是不快點去把她找回來的話,若是等張宅的人發覺,恐怕會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文妙被他一提起,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
若真是張家人做的,能殺雲依滅口,更何況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
文妙暗自懊惱,昨日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夫人…”開口時,陳敬之隻覺得喉間幹澀,出口的聲音都澀了幾分。“夫人不要急,陸捕快已經去找她了,相信把這小丫鬟找到,雲依案,差不多就要結了。”
“嗯。”
文妙倒是沒細看他的表情,滿腦子都是昨天那小丫鬟驚恐的表情,應當是怕極了才想到賣松花錦給自己留後路。
松花錦…
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不等和陳敬之說明緣由,轉頭快步地往門口走去,到門口時,已經顧不得儀态,由快步已經轉成了快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哎…”
陳敬才一張嘴,就不見了人影。
她怎麼這麼快。
快步跑回正房,薄荷正在房裡給她更換茶水。鳴縣燥熱的天氣,正适合這種涼絲絲的涼茶祛暑納涼。
見她急忙忙的,薄荷給她倒了一杯涼茶,好讓她緩緩。
“小姐,您怎麼了。”
文妙氣喘籲籲,抓住薄荷的手,急忙問道,“還記得昨天那個小丫鬟蘭蘭說過她怎麼把松花錦帶過來嗎。”
“她不是說,這兩天找機會和我們聯系嗎,要不我們再去客棧等等,或許她已經去那邊找過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