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崔誤善。”池佑安微微垂眸,擡手抹去将要滴落的眼淚。
與此同時,吳予開着車停在了新話劇場門口,他降下車窗喊道:“走啊,上車。”
池佑安聞聲擡頭,那一瞬間她看見馬路對面,一家便利店門口站着一名撐着紅傘的人,那抹紅色格外突出,猶如一根針一般刺入她的眼中。
她眼皮倏然一跳,陡然察覺到一絲不祥。
“池佑安!”吳予見她遲遲不拉開車門便喊道,“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這一嗓子把池佑安拉了回來,她讷讷的拉開車門上了車,心思卻全然停留在剛才那個人身上。
副駕駛的崔誤善回頭看了眼她,詢問道:“你剛才是看見誰了?”
“沒誰。”池佑安回答。
吳予透過車内後視鏡看了眼池佑安,問:“你剛那樣,我還以為見鬼了。沒事吧你?”
“沒事。”池佑安緩緩閉上眼,“我眯一會,到了叫我。”
這場雨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雨水滑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池佑安心中卻堵的厲害,剛才看見的那個撐紅傘的人,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能肯定的是來人的意圖。
監視。
在自己已知的這些人中,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目的來監視自己。如果隻是擔心自己是否能擔當眼下這個職務還好說,若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便不得不小心了。
她想着睜開眼看向窗外,想了想同吳予說:“吳予,從環城高架走。”
吳予頓了一下,還是打轉向掉頭上了高架。
“為什麼繞路啊?”崔誤善不解問道。
池佑安從車後玻璃往後望,在确定沒有車輛一直跟着自己後才編了個理由:“剛才有人跟着我們。”
“誰啊?”崔誤善聞言看向後視鏡,“誰這麼閑,神經病啊!”
池佑安搖了搖頭,“不知道,直覺感覺不太好,所以繞一下路。”
駕駛座上的吳予笑道:“一定要相信女人的感覺,這是種玄學。”
“呦,你懂得很啊。”崔誤善斜眼打量吳予,打趣道,“你的前女友們也有這種玄學?”
吳予“啧”了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謝謝你啊,真夠損的!”
車子在高架上疾馳,雨幕模糊了窗外的景色。片刻後,車輛到達目的地。
太陽從厚重的雲層中透出一束光來,池佑安下了車,一陣涼風吹來,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快快快,拍張照,這個陽光太好了。”崔誤善喊道,“小池,你站那去。”
他指了指遠處,說:“擡頭看我。”說着,便摁下快門。
“好了嗎,上樓吧,太冷了。”池佑安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說。
崔誤善吸了吸鼻子,點頭:“就是好冷,快走快走。”
吳予停好車後追上二人的腳步,三人一同上了樓。
一進家門,崔誤善父母熱情地迎上來。
“安安,小予,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崔母笑着拉過池佑安的手,“快洗手吃飯。”
崔父瞧見三人到來,哈哈笑道:“诶呦,你倆今天可得陪我喝一杯!”
“沒問題啊,幹爹。”池佑安笑道,“今兒肯定陪您喝個夠。”
飯桌上,酸菜魚的香味彌漫開來,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
與此同時,崔誤善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什麼?好,我知道了。”挂掉電話,崔誤善深吸一口氣。
他壓低聲音同身旁的池佑安說:“年廣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