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池小姐這麼說,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推至池佑安面前說,“年廣白在兩個月前,為自己購買了意外險。”
“這是他的私事,不歸我們管。”池佑安說。
“之前聽聞,年廣白在劇團待人平和。“
池佑安笑了笑:“是啊,這是事實。”
溫斯言說着話頭一轉,便問,”但我想知道的是,在這次演出的選角中,和他競争最大的人是誰?”
池佑安表情微動,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問。
“怎麼了,這個問題讓你很難回答?”溫斯言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目光帶着淡淡地審視,但池佑安卻在其中看見了一抹不易察覺到猜疑。
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曾經也是這麼笑着看向她,之後沒過多久她差點在那人手上丢了這條命。
她對視兩秒,平靜回了句:“溫警官,你現在是在審問我嗎?”
溫斯言聽到池佑安稱自己為“溫警官”,臉上的笑容并未褪去,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絲銳利。
“池小姐誤會了,我隻是就事論事,想把劇團裡的情況了解清楚。畢竟這次事件牽扯到人命,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至關重要。”他的語氣依舊平和,可話語中的分量卻不容小觑。
池佑安心中一緊,她明白溫斯言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問題,便不再推還,直言道:“和年廣白競争最大的,應該是許懷瑾。他們倆在演技上不相上下,這次的主角對他們來說都志在必得。”
溫斯言微微點頭,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這個名字,“許懷瑾,我會重點關注。池小姐,據你所知,他們二人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或者不愉快?”
“在劇團這種競争激烈的環境裡,難免會有些摩擦。但具體到什麼程度,我也不太清楚。”池佑安回答,“不過就我所知,選角時兩人票數一樣,而許悅萱手上握着決出勝負最關鍵的一票,最後她投給了年廣白。”
溫斯言聽到池佑安的話,筆尖在筆記本上停頓了一下,“許悅萱?她在劇團裡是什麼身份?”他擡起頭,目光緊緊盯着池佑安,試圖從她的回答中捕捉到更多線索。
池佑安如實回答:“許懷瑾的妹妹,《輪回船》的女主角。”
溫斯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又記錄了幾筆,“這麼說,許悅萱的這一票,很可能是導緻許懷瑾和年廣白矛盾激化的導火索。池小姐,你覺得許懷瑾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年廣白懷恨在心?”
池佑安猶豫了一下,“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老闆,隻要他們業務能力好,其他随意。”
“《輪回船》選角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溫斯言追問道。
池佑安想了想回答:“六月底,具體日子我不知道,這些都是吳予和崔誤善安排的,我隻負責出錢。”
溫斯言輕輕敲着筆記本,思索道:“年廣白購買意外險的時間很蹊跷,剛好在選角之後不久。再加上他的意外死亡,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之間是否存在某種聯系。池小姐,你對年廣白的經濟狀況了解多少?他近期有沒有出現經濟上的困難?”
池佑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溫斯言會從這個角度思考問題,“我不太清楚,之前也說了,年廣白加入劇團全是因為前團長的保推。”
溫斯言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池佑安見此,勾唇輕笑湊近問道:“要不要我告訴你,話外話話劇團前任團長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