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秦枕站直,表情冷淡,對易奈說:“等會兒我一人進去。”
易奈沒意見,他又聽不懂商場上那些彎彎繞繞,還可能拖後腿,他湊近秦枕低聲:“我聽你意思,是抓有樓士城小辮兒?”
秦枕瞥他一眼,沒說話。
“……”易奈閉上嘴,不打聽那些不該打聽的。
秦枕的話卓有成效,助理傳達得應該很到位,沒多久,他就被迎進去。
套房是雙開門設置,十分厚重,好在底下有滑輪,安保推開門,秦枕走進去。
率先入眼的,是半躺在單人沙發上的倩影。
他的腳步不受控地停頓一瞬,才繼續目不斜視前行。
樓士城坐在樓将煙對面,滿臉怒容,即使客人到達,也沒緩和幾分。
他看向秦枕,站起來,伸出手,好歹是扯出一抹笑:“秦總。”
面對後生,一聲“秦總”喊得毫不費力。
可笑不達眼底,聽剛才助理的話,這是來者不善。
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樓士城最擅長的就是臨危不懼,況且,還沒有任何危險降臨。
秦枕同樣勾唇一笑,做足表面功夫:“樓董,久仰。”
“客氣了,秦總才是赫赫有名,長江後浪推前浪,人不得不服老啊。”樓士誠手心指向沙發,示意他坐,眼神瞥向助理,一杯熱茶便很快泡上來。
“不知道秦總愛喝什麼,這裡隻有些不上道的茶葉,還望不要嫌棄。”
秦總全盤接受對方假惺惺的奉承,笑了一下坐下:“晚輩剛好愛喝茶。”
自謙一句,是要開始友好商談的節奏。
耳邊傳來這一句,樓将煙懶散的目光才遞過來,她身着白色無袖寬松背心,下身是直筒五分牛仔褲,露出一節顯瘦白皙的小腿,在有客人進來時,半躺的姿勢收斂許多,不想看見樓士誠,同樣不想看見他的客人,于是始終劃拉着手機。
但這人聲音過于悅耳,像是低緩的大提琴,徐徐彌漫在偌大的套房内。
是個長相極其矜貴的男人,五官利落,鼻梁高挺,很年輕,無懈可擊的笑卻顯得老成。
嗤。
她無聊地轉回頭,切掉右耳耳機裡的鋼琴曲,手撐皮質沙發站起身:“我先走了。”
“站住!”不料樓士城喝住她,“我等會兒還有話跟你說,去房間等我。”
套房有三間卧室,樓将煙小時候偶爾會來住,從此樓士城就給她留了間房。
不過,自從母親去世,她再也沒有在這兒留宿過。
秦枕側臉看過去,女人的背影無情 ,沒有一絲一毫停留,仿若沒有聽見樓士誠的聲音,連助理都未勞煩,自己拉開沉重的大門,甩手離去。
秦枕暗自輕笑一聲。
被無視的樓士城:“......”
臉色黑轉紫,念在還有客人,樓士誠很快整理好表情,面對秦枕:“見笑,秦總近日來,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