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家和林家比較疏遠,大嫂當時隻以為我因為心理落差瘋了,不知道旁的事……那些事怎麼說得出口。
我進家時她還特意回來了一趟和我打招呼,看到我坐在輪椅上特别驚訝。
我按我腦内那套邏輯和她說我摔斷腿了、再也跳不了舞了……說着說着還哭了起來,大嫂當時就抱住了我一邊摸我的頭一邊安慰我,她對我的話全信了。
大哥就這麼冷眼在一旁看着,什麼也不解釋。
大嫂對大哥當然是有依戀的,從那時不時瞟向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但當時她們在冷戰,最終她也隻和我說了話,頭也不回地就拎着包出了門。
大哥把我安置在了一樓采光最好的房間,陽台直通向後花園,殘障輔助設施也一應俱全,旁邊是家庭醫生的房間,還請了三位護工輪流看護我。
……就因為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更堅信自己就是林月了。
他要是直接揍我一頓把我打醒就好了。
我那時很抗拒吃藥,覺得自己隻是腿有病,腦子正常得很,護工們怎麼勸我都沒用——和醫院的不同,他們也不敢對我動粗。
而我自認為林家了不起的大小姐,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太讨厭了,想起那個時期的我我就想吐。
按照我腦内那套尊卑概念,我隻聽大哥的話,也隻有大哥在時我才會乖乖吃藥。
本來他晚上常留宿在新公司的,這下不得不每晚回來陪我吃頓飯,再盯着我把藥吞下去——那藥必須得飯後服用,我有時連飯都不吃。
因為我是林月嘛,二哥和我說過,林月不像李暮,很少吃東西,吃得也不香,我潛意識裡記住了這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