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是當時那個符咒的原因嗎?但那符咒是陰陽術才對,怎麼會有咒力?還是說、這是羅曼的咒力......?
當時她提出的條件是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羅曼活下來、符咒明明已經生效了,也已經收取了代價帶走了她的一隻眼。但最後羅曼還是在衛宮曈眼前徹底消散,事後衛宮曈也有思考過這件事,但最終也沒得出結果,隻認為是符咒的力量也沒辦法越過羅曼讓荒野濁停下吸收咒力。
但現在五條悟的話,讓衛宮曈的心跳猛地加快,心中的奢望不受控制地冒頭。
“悟,這道咒力你見過嗎!是那個、是那個特級咒靈的咒力嗎?”
“特級咒靈?”
“就是那個你和傑沒有袚除成功的那個特級咒靈!”
五條悟收回了盯着衛宮曈眼睛的視線,以手撐着下巴,作思考狀。
而衛宮曈的視線死死盯在了五條悟身上,連眼睛都不敢眨。
拜托了...拜托了悟,告訴我是她的咒力吧......
聽着二人的對話,夏油傑狹長的眼睛也睜大了,充滿期待的目光也直直射向五條悟。
如果曈的眼睛裡真的還殘存着羅曼的咒力,那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唔、我記得那個咒靈身上的咒力亂七八糟的,我當時看到的咒力都像是什麼幾百種咒力強行摻雜在一起的樣子。”
“但是你眼睛裡的這股咒力卻幹淨到詭異的程度,和那些咒力都不一樣。”
衛宮曈的目光暗淡了下來,但還是不死心地逼近五條悟,想讓他湊近再仔細看看自己的眼睛。
與衛宮曈不同,夏油傑的心跳加快了起來。
曈眼睛裡的咒力很幹淨、而他曾經試圖收服羅曼的時候術式碰觸到過她、她的身上完全沒有尋常咒靈的惡心氣味。這也讓當時的夏油傑認為這個咒靈完全沒有殺過人,從而手下稍稍留了些情,她也在這留情的空隙中再次脫身遁走。
心下驚疑不定,但夏油傑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與衛宮曈分享這個猜測的打算。這終歸隻是猜測,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果猜錯了的話就要害她空歡喜一場。失而複得又得而複失,這其中的痛苦太過頭了。
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并不打算告訴衛宮曈。
夏油傑的視線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掠過幾次她的眼睛,但他沒有六眼、根本就看不出這隻眼有什麼異常。
在心底歎了口氣,夏油傑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準備晚些時候再與五條悟讨論一下這件事。
那邊的衛宮曈湊近、再湊近、直到呼吸都能打到五條悟的臉上,她才停下了步子。
“拜托了悟,再幫我仔細看看吧?”
五條悟隻以為衛宮曈是在意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心下暗自決定再加大力度去找找看有沒有治好這隻眼睛的辦法。
同時,他擡手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圓片墨鏡,又湊近了衛宮曈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左眼仔細查看。
時間緩緩走動着,五條悟的眉頭卻漸漸又皺了起來。
“那股咒力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湧入你的身體、原來這就是你咒力激增的原因啊。”
如果不盯着她的眼睛看,他絕對發現不了這一點。這股咒力藏得極深,哪怕是六眼都不能輕易察覺到。
五條悟說着,視線又在衛宮曈的全身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她的全身都沒有異常,咒力看上去也隻有她本人的正常存量。
可沒有異常便是最大的異常。
“曈,你的這隻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絕對不是受傷了那麼簡單。”
五條悟的神色認真了起來,一手握住了衛宮曈的肩膀,眼裡全都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悟,不要逼她!”
而在下一秒,夏油傑的手也蓋在了五條悟握着衛宮曈肩膀的那隻手上。
兩人的手背上都有青筋凸起,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哈?你在搞什麼啊?!老子這是關心她你看不出來嗎!”
夏油傑眉頭緊鎖着,不确定衛宮曈現在願不願意把這件事和盤托出告訴大家。
“她不想說的事情就不要逼問她。”
這句話卻是惹火了五條悟,他一把甩開夏油傑的手、轉身對上了夏油傑的視線。
“她的眼睛裡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這麼嚴重的事你還要縱容她?你這比我還過頭了吧!”
到此時,夏油傑已然确定了,衛宮曈眼裡的咒力一定是屬于她媽媽的。五條悟這樣說她的媽媽,讓夏油傑的眉頭擰了起來,擔心衛宮曈會難過。
“悟,不要再說了。”
“老子憑什麼不說?你知道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對吧?你們倆合着夥瞞着我?”
衛宮曈從剛才開始,腦海裡一直循環着五條悟的話。
那股咒力正源源不斷地湧向她的身體、再加上符咒的成功、還有在審訊室時被她誤以為是幻聽的聲音、以及這些日子一個又一個關于家庭暴力的噩夢。
這一切都明朗了起來,羅曼一定還活着!老媽她一定還活着,她就在她的眼睛裡!
這個認知在瘋狂沖擊衛宮曈的大腦,讓她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直到眼淚不自覺落下,濕熱的觸感激醒了衛宮曈的神志。
而她一回神便見夏油傑和五條悟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兩人像是随時要打起來似的。
剛才走丢的記憶迅速回攏,衛宮曈連忙收斂起情緒,準備晚些時候再探究羅曼的事情。她上前擠進二人之間,打破了他們緊張的氛圍。
“悟别生氣,傑是擔心我。”
“傑也别生氣啦,悟也是擔心我!”
“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不要因為這個吵架!”
五條悟倒也不會真的因為這幾句話就跟夏油傑生氣,隻是他們兩個之間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讓他很不爽、非常不爽!還有點嫉妒!
眯起了眼,五條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夏油傑的表情,從這次見面起就産生的猜測漸漸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