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周末整整兩天,江翎都沒跟陳亂說過話,看見陳亂就躲。
搞得陳亂自己都疑惑,他到底什麼時候又惹這位祖宗不高興了。
狀況一直持續到周一早上。
陳亂像往常一樣晨練過後沖完澡,穿着背心短褲下樓吃早餐。
江翎還在被夢境裡的畫面搞得有些不想面對陳亂,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陳亂帶着一身濕漉漉的水汽出現在面前。
緊身的運動背心貼着身體,勾勒出清晰的肌肉形狀和流暢的腰線,及膝的短褲下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額前半濕的頭發被随意地捋在腦後,隻有調皮的幾縷碎發落在眉眼上,連眼尾都帶着些水汽蒸騰出來的薄霧。
江翎不可自控地再次回憶夢裡陳亂濕潤的眼睛,以及手指觸即陳亂柔韌的後腰時的手感。
如果真的是他本人,觸摸的時候感覺……
會不會不一樣?
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條,他迅速甩了甩腦袋,罵罵咧咧地把亂七八糟的畫面甩開。
“喂,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下樓。”江翎輕輕踹了一腳陳亂的椅子腿。
“?”陳亂低頭看看自己。
這衣服怎麼了?不就是正常的運動套裝嗎?
這破孩子不會是沒事兒找事兒吧。
“你沒發燒吧你?”陳亂伸手去探江翎的額頭。
“啪——”
手腕被少年一把握住,青色的血管在指腹之下跳動着,一瞬間,江翎感覺自己的心髒也重重一跳。
陳亂看着有些走神的江翎,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嗯?”
回過神的江翎頓時像隻炸毛受驚的貓,使勁甩開了陳亂的手:“……我吃飽了!走了。”
“?什麼毛病。”
陳亂看着江翎泛起暈紅的耳根,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号:“你弟怎麼了?”
江浔從容地收拾碗筷起身,拎起書包,留給陳亂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中毒了。”
“?”
然而兩個人已經出了門,無人解答陳亂的疑惑。
不過,抵達學校的陳亂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再次接到了臨時通知。
最近軍校醫學部一直有在做急救知識巡回講座,今天下午輪到聖安區裕青中學。
但其中一個助教老師臨時請了假,陳亂被抓了壯丁。
陳亂看見學校名的那一刻就差點笑出聲。
喲,這不是自己家沒禮帽跟不高興就讀的學校嗎?
于是下午巡回講座的現場,在陳亂的同事們等待道具就位,學生們都在台下整齊列隊的時候,陳亂精準地捕捉到其中一個隊伍後方,亮眼到無比出挑的江浔和江翎。
趁講座還沒開始,陳亂借口溜了出來。
此時江翎耳朵上挂着耳機,正湊到江浔耳邊,低聲說話。
江浔臉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隻是偶爾會應和一聲。
陳亂悄咪咪繞到弟弟們背後,趁其不備兩手一張,就一左一右将二人摟着肩膀攬在了懷裡:
“驚喜!”
“我靠!”江翎肩膀一抖,耳機都吓掉了一隻,回頭就看到了陳亂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陳亂?!!”
江浔垂着眼睛沒吭聲。
“怎麼樣?看見哥哥驚不驚喜?開不開心?”陳亂勾着二人的肩膀晃了晃。
“謝邀,不喜,隻有驚。你是鬼嗎?突然冒出來很吓人的。”江翎把陳亂的胳膊從肩膀上扔下來:“怎麼是你啊?我記得名單上沒有你。”
“劉助教臨時請假來不了,我替補了。”陳亂拿起胸前挂着的工作牌晃了晃:“不過江浔,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看見哥哥不開心嗎?”
江浔倒是沒把陳亂推開,隻是垂眸看了眼陳亂攬着自己的肩膀的手,平靜道:“你剛才在後台滿世界發棒棒糖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你了。”
“什麼叫滿世界發糖。我隻發給了幾個同事。”陳亂又從兜裡摸出來幾顆糖。
一顆橙子味,兩顆草莓味。
陳亂剝了個草莓味的自己含着:“布置道具要好半天呢,幹等着多無聊。哝,吃不吃糖?”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陳亂?”江翎嫌棄地看着陳亂手裡的糖。
“沒拒絕就是同意。”陳亂把手裡的草莓味塞到江翎手裡。
“我不要草莓味。”江翎看着草莓味粉嫩嫩的包裝皺眉,塞給了江浔。
江浔沒拒絕。
陳亂咬着糖,挑着眉笑:“你還挺挑。行,那橙子給你,草莓給你哥。”
“亂哥!亂哥——這兒——”
旁邊有人悄聲喊陳亂,陳亂扭頭一看就笑了。
這不是那天要陳亂教他打球那小子嗎?
“亂哥,今天你來當助理呢?”小孩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