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随死死攥着刀柄,不肯松手。
除了最初的慌亂,眼底再也沒有任何情緒,就那麼冷漠又倔強的看着她。
“……”
這個容随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不過也是,她要是再來晚一步,他都要拿刀捅人成通緝犯了。
能對勁兒才有鬼。
懷錦抽了兩下都沒抽出來,失去耐心,一個手刀下去,容随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懷錦接住他倒下的身體,攬在懷裡,眼疾手快,把刀給拿過來,扔給身後的保镖,沒傷到容随。
保镖愣愣的接過刀,看懷錦的眼神有些詭異。
他們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暴了?
而且……這男人誰啊?
要不要告訴先生,小姐現在已經開始強搶民男了?
女人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
眼睜睜看着容随被懷錦抱進懷裡,氣得臉都綠了。
可一排保镖護着她,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努力平複呼吸,目光發狠。
“呵……搶人搶到我頭上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剛剛已經迅速把圈子裡的人都過了一遍,并沒有找到有關這個女人的信息。
既然不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她就絲毫不虛。
懷錦理都沒理女人,望着雙眼緊閉的容随,陷入沉思。
她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弱了,隻不過是這麼撐了他一會兒,心髒就已經有些負荷不了。
要想像上個世界那樣,輕易抱着他就走,看來是辦不到的。
懷錦歎息一聲,倒是也沒勉強自己,招手叫了個保镖過去。
“過來接一下。”
一個保镖上來,輕輕松松就把容随從她懷裡接過來架着,眼裡還有些迷茫。
“小姐,要把他放到哪兒?”
懷錦多看了這個保镖幾眼。
放哪兒?
這詭異的用詞。
汪今瑤身邊的人,這麼……嗯,有意思的嗎?
“送去我那裡。”
“好的。”
保镖架着容随先出去了。
從頭到尾被無視得徹底的女人終于怒了。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她無視她就算了,就連她手底下的保镖似乎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讓從小就金尊玉貴長大的她怎麼咽得下去這口氣。
“你是哪家的,有本事把名字留下!”
懷錦懶得聽她廢話,看也沒看她一眼,任由她在那裡吵吵。
“你站住!”
保镖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主動問了懷錦一句。
“小姐,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懷錦擺擺手,姿态随意,并不在意。
“打一頓吧。”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别打死了。”
保镖默了默,點了兩個人留下執行,自己亦步亦趨的跟在懷錦身後。
女人也聽到了懷錦的話,看着面無表情朝她靠近的兩個彪形大漢,臉色慘白。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啊!不要過來!”
保镖看了眼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默默關上包間門,隔絕了裡面的慘叫。
懷錦沒繼續在會所逗留,直接讓保镖開車送她回去。
車上,她閉目養神,慢慢整理着這個世界容随的信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拿了全家祭天的龍傲天男主劇本。
這個世界的容随,依然是個孤兒。
在他小時候,他的父母還健在,可惜,爸爸是個酒鬼,媽媽又是個懦弱的。
容随五歲那年,他爸爸喝了酒,回來對着媽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當時的蓉媽媽還懷着身孕,生生被打到流産,血流了一地。
還是鄰居發現了不對,把她送到醫院去,才撿回來了一條命。
可孩子到底是沒保住。
流掉的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孩兒,容爸爸對此非常不滿,不僅沒有任何的愧疚和反思,甚至還變本加厲的對容媽媽動手。
容随六歲那年,容媽媽實在忍不下去,帶着容随跳樓自殺。
容随命大,活下來了。
可容媽媽卻是當場死亡。
從那以後,容随就成了容爸爸的出氣筒,以往落在容媽媽身上的拳腳,都落在了容随身上。
容随十歲那年,容爸爸像往常那樣喝了個爛醉,摔進臭水溝裡溺死。
從此,容随成了個沒有爸媽的孩子。
而因為容爸爸平時的作風,他們家的親戚早就和他們沒有往來,都遠遠的避開了。
沒有人願意養那樣一個惡劣的男人的孩子。
鄰居看不下去,把他送去了孤兒院。
孤兒院的生活,并沒有别人想象中的那麼好,為了能讓自己過得好點兒,容随慢慢學會了隐藏自己的真實情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小小年紀,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演技。
大學一畢業,容随就進了娛樂圈,從屍體開始演,慢慢到了能有幾句台詞,露個臉,然後就是拿到比較重要的角色,直至能夠出演主角。
五年時間,沒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隻知道他拿獎無數,從配角的獎,到主角的獎,統統都拿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