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短暫而急促的狗叫聲出現在包廂内。
第一次得到回應,祝卿安原本嚴肅的表情立刻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喜。
盡管形勢所迫,謝彌州每次看到祝卿安真的把他當狗對待還是會在心裡翻個白眼。
祝卿安獎勵似的親了親對方的額頭,像抱小朋友似的抱着他,謝彌州的頭被迫放在祝卿安的肩膀上,他的鼻子裡充滿了祝卿安身上的香味。
他無意識的吸了吸,分辨是哪一種香味。
自從他越長越大後,祝卿安就改變了擁抱的方式,她會蹲下抱着他的脖子,就像是兩個人在擁抱。
祝卿安很快松開了他,助理過來敲門,請她确認拍賣的信息,之後祝卿安就帶着狗子先行離開了。
兩天後,祝卿安飛往某國參加品牌晚宴,臨走前一天她打算把狗子寄養在鄭竹家。
祝卿安提前一天把狗子送過去,可當天晚上鄭竹就打電話告訴祝卿安說她家狗子一直惡狠狠的盯着她,盯得她渾身發毛,而且狗子一直不吃飯。
祝卿安無奈,隻得把狗子接回家,然後提前定好餐每天讓物業人員送到她的家裡。
她戀戀不舍的離開,毫不意外獲得狗子一個滿不在乎的眼神。
*
飛機在m國落地,司機早已在機場等待,祝卿安徑直回到自己的公寓。
晚宴在第二天的晚上,她回公寓倒了時差,一覺睡到第二天,她被饑餓聲喚醒,拿出手機想點外賣忽然想起來已經不在國内了。
祝卿安迫不得已外出覓食,吃過飯又在附近的景點轉了轉,拍了照片美美發朋友圈,意料之内收獲了很多贊美。
祝卿安面目表情的看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彩虹屁,給自己點了個贊之後關掉手機。
一直到下午,祝卿安接到小助理的電話,讓她去做妝造。
她的禮服是品牌方送來的,都是一些品牌未公開的高定,最終她選定的是一襲象牙白絲鍛禮服,裙擺如水般流動,在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
修長的天鵝頸上一條由祖母綠切割鑽石組成的項鍊,每一次移動都折射出不同角度的火彩。祝卿安将烏黑的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露出線條完美的下颌線。
晚宴内,觥籌交錯間,酒杯碰撞聲與低語聲交織在成優雅的背景音。
祝卿安到達宴會後就和男伴分開了,她如魚得水的輾轉在宴會廳,時不時有人朝她打招呼,盡管有些她不認識但都一一回應。
品牌方負責人看到她很熱情的找她聊天,原本對祝卿安身份沒有的認知的都齊刷刷的看向她,祝卿安沒有任何不适,依舊端莊優雅。
晚宴進行到後半場,祝卿安已經喝了不少酒,她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忽然一個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同樣出現在這裡,對方拿着酒杯,眼裡帶着驚喜。
“您好,可以合個照嗎?”怕祝卿安誤會,他連忙切換成中文,“我也是華國的,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們見過的。”
祝卿安看着他眼裡的驚訝不像假的,她看了他幾秒,雖然确實不記得了,可她覺得對方的聲音和長相都很熟悉。
似乎在哪裡見過,而且應該是最近才見過,否則她不可能有什麼印象。
祝卿安點點頭,她剛要起身,忽然端着紅酒的侍應生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托盤上的紅酒盡數撒在了她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侍應生匆忙道歉,祝卿安說了句“沒事”擺擺手讓他先行離開。
提出合照的男人在紅酒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迅速跑到她的面前,語氣焦急,“祝小姐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要和你合照,對方的酒也不會撒在您的身上。”
她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高興,加上對方的手放在她的胳膊上讓她心裡感到不适,她推開對方的手,與他拉開距離。
“沒事,不怪你。”
這裡的意外引起一小陣的騷亂,加上她的身份,負責人看到後立刻火急火燎的找到祝卿安道歉,帶她去處理禮服上污漬。
徐庭軒看着負責人對祝卿安的态度,心裡暗自咂舌,他眼神沉了沉,嘴角揚起一絲瘋狂的弧度。
眼看祝卿安被護送着離開,他快步跟上,一行人光顧的祝卿安了沒注意到身後跟了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祝卿安身後,迅速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祝卿安的身上。
祝卿安被忽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圍着她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負責人剛準備叫人控制住他,祝卿安出聲阻止。
“不用動手,我認識他。”她邊說着邊拿掉身上的外套遞給身旁的人。
“謝謝你的外套,不過我不需要。”
徐庭軒眼神暗了暗,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外套。
“我叫徐庭軒。”
祝卿安點了點頭,她确實不記得這個名字。
“你自便。”祝卿安說完轉身離開,酒漬濺到她的皮膚上黏糊糊的,她不喜歡這個感覺。
今天真的有夠倒黴的。
徐庭軒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我會讓你記住我的。”他小聲說,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
“喬總讓你過去。”
徐庭軒眼睛幾不可查的眨了眨,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厭惡,“知道了。”
那人離開後,他收斂臉上的厭惡,換上一貫的讨好的笑容轉身沒入觥籌交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