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謝彌州已經對祝卿安改了觀,對她心存愧疚,他還是忍不住一陣無語。
“多吃點多吃點,你這兩天肯定都沒有好好吃飯。”
“外面那麼冷,肯定凍壞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偷偷往外跑。”
清醒後,她打開手機,發現物業的管理人員給她打了幾十個電話,隻是她手機常年靜音,一個也沒有接到。
物業解釋說監控已經修好了,隻是雪後第二天的監控已經被徹底損壞,大概率修複不好了。
祝卿安解釋說狗已經找到了,感謝物業昨天晚上幫她找狗,并說能不能幫她看看狗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是怎麼回來的。
物業一頓噼裡啪啦,到最後小心翼翼抱歉的說她家附近的監控出了問題,沒有錄到狗是怎麼回去的。
“哦。”祝卿安忍不住道:“建議你們換一個監控好嗎?請問這監控有能用的時候嗎?”
不等物業回答,她率先挂斷了電話。
謝彌州一直埋頭苦吃,他心虛不敢擡頭。
昨天看着祝卿安回去後,他一宿沒睡,深思熟慮做好決定後,他立刻就打電話給蘇蒙,要求他把小區監控動點手腳。
蘇蒙不明所以,還是兢兢業業找了個人照辦了,把謝彌州的痕迹抹的一幹二淨。
剛生過病,盡管心情再好,她胃口依舊不大,她吃不完的飯依舊全部進了謝彌州的肚子。
飯後,天已經微微變黑,祝卿安難得換上棉襖,手裡拿着一個購物袋,給狗子帶上牽引繩,非要去遛狗。
謝彌州:“……”他有時候真的想打開祝卿安的腦子裡都有什麼。
他咬着牽引繩不肯出去,祝卿安也非要跟他犟到底,美曰其名要帶他熟悉熟悉小區裡的環境,防止以後走丢。
他很想出聲告訴祝卿安他不要遛,他也不會走丢,可受現實限制,他隻能努力掙紮,希望能拉回祝卿安的理智,拉回他作為人的尊嚴。
一人一狗在家門口開始了拉鋸戰,最後以謝彌州的全方位失敗結束。
祝卿安拉不動就開始嘗試抱他,她雙手環着他的身體,不停的摩擦他的肚皮……
在尊嚴和貞潔的選擇中,他毫不猶豫選擇了貞潔。
他極不情願的跟着她走出家門,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一時腦熱回來了。
盡管在冬天,小區裡遛狗的人也不在少數,祝卿安走在前面,謝彌州不情願的跟在後面,爪子在有雪的地方留下一個個梅花印。
他的身上帶着牽引繩,每當祝卿安和他拉開一定距離時,他就會迫不得已的被牽着往前走。
謝彌州心髒狂跳,眼裡是怎麼都遮擋不了的抗拒,他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每走一步都是對他作為一個人的侮辱。
祝卿安忍受着寒冷和狗子的不配合,一直帶着狗子轉了大半個小區,終于來到她的目的地時,她開始猶豫起來。
回想起昨晚和謝彌州在一起的情形,那個時候的她簡直狼狽極了,而且那個時候他們鬧得實在不算愉快。
盡管謝彌州是為了她好,可她還是覺得有點尴尬。
她手裡拿着謝彌州的外套,不情不願的走向謝彌州的家。
謝彌州就在旁邊看着祝卿安在他家大門前徘徊,最後仿佛下定某種決心毅然決然的走過去。
祝卿安去他家幹嗎?
謝彌州百思不得其解。
祝卿安按了幾聲門鈴,見沒人答應,她又伸手拍了幾下大門,仍舊沒人答應。
沒在家嗎?可今天明明是休息日,謝彌州平時都是住在這裡的啊,總不能是看到她來不想開門吧?
等了幾秒,見仍然沒有人出來,她略顯失望。
“走吧,他應該沒有在家,衣服以後再還吧。”祝卿安說完轉身離開。
跟在後面的謝彌州還沉浸在原來祝卿安是來還衣服的了然中沒反應過來就猛地被拉了過去。
謝彌州:“……”
下一次他再對祝卿安愧疚他就是狗,他就不應該回去。
接連幾天,祝卿安都像對待一個稀世珍寶的一樣對他,出門要帶着他,上班要帶着他,連姐妹聚會也要帶着他。
甚至到了晚上,她也非要抱着他睡覺。上次被抱隻是意外,對于祝卿安這無理取鬧的要求他當然會拒絕。
隻是祝卿安想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做到,見狗子死活不肯陪着她睡,她就把狗窩搬到樓上。
然而謝彌州早就不想住那個狗窩了,見祝卿安把它搬走了,他也樂得開心,轉身毫不猶豫的睡在了沙發上。
反正他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和祝卿安睡在一起,他從很小時候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了。
他習慣了獨自一人,就算是變成狗這件事,他也相信全世界應該隻有他一個人經曆如此荒謬的經曆。
做什麼事都要成功的祝卿安在這件事上失敗了,她想不通怎麼她家的狗就是不肯和她好好相處,就算是把狗窩搬到二樓他都不願意。
祝卿安對他的智商重新進行了評估,他根本不是智商超群,他一點也不聰明!
狗窩被搬到了樓上,不過一天又被搬到了樓下。
“喏,給你搬下來了,睡這裡吧,沙發上不舒服。”祝卿安不情願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