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顧止的神情異常得冷靜,好一會兒白辭都沒等到他說些什麼。
他不會是臨時改了念頭吧?
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讓人心癢的?
“你……”白辭被弄得措手不及,不禁皺起眉。
“怎麼證明?”在他的注視下,顧止終于幽幽啟唇。
“?什麼意思?”白辭摸不着頭腦,說出疑問。
顧止好心地給出提示:“哥,你怎麼證明自己喜歡我?”
似是覺察到語調太冷淡,他在眨眼間做出得心應手的可憐模樣,“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難保你這次不是哄騙我的。”
白辭完全沒預想到會有這個環節,因此被難倒了。
他都已經牽着對方的手,又說了那些含情脈脈的話,還要怎麼證明呢?
這份疑惑明明白白地寫在白辭臉上,顧止再次見識到他的純情。
上天竟然肯賜給他這樣的珍寶,一定是他攢了幾輩子的福氣。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兜兜轉轉,這道彩虹的虹芒終是灑落到顧止這位有心人身上。
顧止哪裡是沒有反應呢,非但如此,他簡直快要高興瘋了。
隻是害怕心底的情緒太濃烈,會吓到跟前的白辭。
他反握住白辭的手,一拉。
白辭順勢被人擁入懷中,青年克制着呼吸,在他的肩窩輕蹭:“光是說兩句話就将我哄得找不着北,白老師好手段。”
白辭避開他受傷的右手,想了想,把手放在他的後背上拍了拍。
他不比顧止,那麼快就能接受親密接觸,半邊身子僵硬如風幹的鹹魚:“你這是……答應了?”
“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拒絕你呢。”顧止不嫌他帶着一身雨水的潮味,悶頭吸着,像隻嗅聞肉香的大狗。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刻應當能搖晃得飛起。
他不肯起身,白辭便任由他抱着。
“先說好了,我們隻是試一試。如果……”作為年長的一方,白辭覺得自己有責任事先告知青年最壞的打算。
顧止危險地眯起眼,直起身來,出其不意地啄吻了一下白辭的唇。
既然嘴裡說不出他想聽的話,那不如用來做些别的事。
唇瓣相觸不過是蜻蜓點水,卻成功地讓白辭的話被截斷。
白辭瞪大眼睛,誘人不自知地舔了舔唇縫,添上一層晶亮的水澤。
他随即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羞得臉頰升起大片薄紅。
“你!”白辭驚呼。
顧止則一臉坦然:“我親一下我的男朋友,怎麼了?”
“男朋友”這個新稱呼讓白辭的臉愈發地紅。靈光一現,他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你剛才想讓我怎麼證明喜歡你?”
顧止忍不住去摩挲他的臉,想看那紅色會不會褪色,“白老師不是猜到了嗎?”
聰明反被聰明誤,白辭第一次不想那麼聰明。
還沒确定關系,就想讓自己親他,真是,真是……沒臉沒皮!
白辭憤憤地看着顧止,不說話。
顧止卻能讀懂他的心聲,罵得挺髒。
白辭躁得渾身發熱,找借口逃脫,“讓讓,剛才淋了雨,我想去洗個澡。”
他想推開顧止,偏偏擔心碰到對方的傷口,不怎麼敢使力。
“我跟你一起洗。”顧止仗着這點使壞,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白辭的腰部,決定得寸進尺。
“不行,顧止。”白辭被拿捏住了要害,癢得亂扭。
一來二去,顧止被他撩起了火,嗓音微啞飽含說不盡的欲念,“等等,别動了!”
!被抵着的地方尤其滾燙,極有分量,讓人想忽略都難。
白辭梗着脖子僵在那兒,真切體驗到了年輕人的血氣方剛。
莫名其妙地,朱特曾經形容顧止的一句話要死不死地湧上腦際。
清純鑽石男高,鑽石!diamond……自然界中最堅硬的物體……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不幹淨了。白辭自暴自棄地阖上眼睛。
“白老師,”不同于白辭的窘迫,顧止很好意思地說,“這是正常的生理狀況。”
“你得體諒它,它可肖想了你六年多。”
體諒什麼?這是人能說出的話?
某人在他心中的無恥程度又被刷新,白辭羞于啟齒:“你都這樣了……能不能先放開我?”
顧止深谙如何讨價還價,“想讓我放開你,可以啊,那就答應晚上跟我一起睡。”
“你想得美。”白辭咬牙切齒,堅守底線。
“我還能想得更美,”顧止松開對他的束縛,不由分說道,“快去洗澡吧,免得感冒。”
“有我這樣年輕又貌美的男孩為你暖|床,白老師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
晚上六點半,朱特正在九樓的寝室裡敷着面膜。
為了讓面膜提拉肌膚的效果發揮到極緻,他刷搞笑視頻時都壓抑着唇角。
然而手機通知欄蹦出的一條微信消息讓他大跌眼鏡。
白辭:我跟顧止在一起了。
這幾個字拆開來,朱特都認識,連起來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朱特被吓得連忙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