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忌,他的情蠱中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除非......不知想到了什麼,雲重黎的臉色越來越黑,握着杯子的指關發白,心緒難平,目光有些狠戾的看了過來。
葉清弦被他這樣死死的盯着,頓時汗毛倒豎,身體不禁往旁邊挪了挪,心中嘀咕:不說就不說,何必這樣盯着,跟想刀了她一樣,難不成他幻境裡的女子是她啊。
此想法一出,葉清弦心中一凜,冷汗直冒,不會真的是她吧......
她偷偷瞥開了眼。
完了完了,魔王要是喜歡上她,豈不是要糾纏她一輩子了。
眼下的陳玉竹都讓她如雲裡霧裡,若再來一個雲重黎,完蛋。
不見秋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隻一個人閉着眼睛,搖頭晃腦的享受着周遭的管弦絲樂,這才是讓他感到快樂的東西啊。
“你盯着我幹什麼。”葉清弦橫道,裝出很兇很兇的模樣,隻寄希望于她的脾氣越惡劣,對方越讨厭她。
可她卻不知,越是如此,雲重黎的心反而顫動的越厲害,他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屈,不禁喉結滾動,蓦地移開視線,一本正經道:“哦,你嘴角沾了花蜜。”
花蜜?葉清弦轉了轉眼珠,舌尖冒出,在唇瓣周圍舔了舔,卻不禁懷疑自己的味覺,沒有啊,一點甜味都沒有。
可就在她狐疑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指着她的臉頰,“這裡。”
葉清弦有了方向,舌頭快速伸出要将花蜜舔掉,可卻在電石火光間,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的手指,鹹味一瞬間觸上了她的味蕾,而後才是花蜜的甜味在口腔彌漫開來。
在對方觸碰上自己的指尖時,雲重黎有意避免,卻還是沒能躲過,此刻他那隻被葉清弦舌尖觸碰過的手指,正躲在袖子下止不住的顫栗,腦子轟鳴不已,耳根不由得微紅,可是很快,他便動用靈力,壓下那些蠢蠢欲動的情緒,又恢複到了往日那副高冷的模樣。
未免對方察覺,他小心擡起眼簾,去看身側的女子。
葉清弦正拿着鏡子,左顧右看自己的臉,看看還有哪些漏掉的花蜜,可别像一進門那位男引一樣,牙上粘着韭菜不自知,要不然可就臭大了。
很好,她并不在意,雲重黎放下心來,可是心底卻有股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失落情緒。
這廂的葉清弦還在拿着鏡子左顧右看,卻從反光的鏡面,察覺到身後那桌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夢境中的白衣少年,陳玉竹?他怎麼在這?
在思索如何避免雙修的方法時,她也一并調查了對方。
不過相較于詫異,她感到更多的是詭異。
昨日裡見到活生生的人,晚上她就夢到一具缺了心的屍體,而今天,又看到活生生的人。
轉換太快,讓她有些發蒙,心髒更是為此顫了一瞬。
反光的鏡面,刺在了陳玉竹的身上,讓他不禁擡起頭來看過去,微微一怔,竟是她。
這次的心疼隻是小範圍,并未持續太久。葉清弦回過什麼,卻發現鏡中的陳玉竹在朝她微笑,顯然是看出了她的小行為。
都這樣了,葉清弦怎麼還好意思再接着偷看,眨了眨眼睛,而後默默放下鏡子。
可一擡眼,便對上了雲重黎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明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能讓她感受到他一閃而過的落寞和默默的歎息。
雲重黎率先移開視線,沒有說話,他在瘋狂的克制着自己,不去上前奪過那枚小鏡面,摔碎在地。
可隻要一閉眼,他就會想起指尖被她舔舐過的溫度,也依然會想起她對着另外一個男子眼眸中流露出的别樣情緒,那是不曾對他所展露的。
為什麼?她明明是他的妻......明明剛剛還在觸碰他的指尖,可是現在又當着他的面對另外一個男子俏皮眨眼。
雲重黎感到自己心中有一團火,燒的他無法自拔,于是猛地站起。
動靜不小,引來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
“你幹什麼......”葉清弦不禁吞咽口水,身子微微向後靠去。
那是在恐懼所産生的下意識動作,雲重黎垂着眼眸,袖子下的手在狠狠發顫,而後突兀的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酒肆,卻還是不忘留下一句,“出去透風。”
葉清弦一聽,這哪行啊,今天拉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給他尋個小蘑女,若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這般想着,她便要起身去将人拉回來,可不見秋卻蓦地睜開了眼,攔住了她的去路,“我看啊,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小心火上澆油。”
“啊?那趕緊滅火呀。”
葉清弦緊張的看了眼四周,她最怕火了,這是會燒死人的,夢境中的火光還在影響着她的心緒。
不見秋一拍腦門,不知如何作答,隻道:“放心,他已經去滅火了,你少操心。”
原來如此。葉清弦不疑有他,重新坐了下來。
卻發現一道惡毒的目光盯了過來,她不甘示弱的回看了過去,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城門口和她發生争執的陸燕飛。
兩人誰也不服誰。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之際,葉清弦回過神來,看了眼四周逐漸多起來的修士,比她進來時還要多,不禁疑惑,一個兩個色批,她能理解,怎麼一下來了一群。
于是向不見秋問道:“這裡可是有大事發生,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
葉清弦想了想,一群色批太過惹眼,也荒唐,他們來這裡應該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不見秋道:“大事說不上,但也不是小事。”
“哦?”她來了興緻,“什麼事。”
“當然是為了和蘑菇城城主,夜篁大人拉近關系,通過接下來的試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