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好不好吃?”五條悟一口一個大福,吃完後還要明知故問對面那個吃了大福後五官扭曲的女孩。
禅院銜星:……
她看向旁邊的刺猬頭男孩,他臉色平靜地吃着手裡的大福。
禅院銜星懷疑地看向手中的大福,難不成是她味覺出問題了?
刺猬頭男孩看到她的動作,語氣平靜道:“你手裡那個是按五條悟的口味搞得,我手裡這個是我特地讓店長姐姐另外做的正常大福。”
他特地在正常上面加重語氣,強調了五條悟口味的不正常,哪有正常人會吃那麼多糖。
禅院銜星:…………
禅院銜星暴起,在0.1秒後被五條悟以一根手指鎮壓,超過了全國99.999%的人。
……
這就是人死前的回馬燈嗎?
在「虛無」的影響下,她已經很久沒能想起這些事了,「虛無」在一點一點悄無聲息地腐蝕她的過去。
沒想到她會在再次步入虛無的懷抱時重新想起這些事。
被腐蝕的情感與記憶在死亡面前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她上一次死前是什麼心情來着?好像是高興地解脫?
算了,已經想不起來了。
在看完憶泡的記憶後,銜星第一反應不是感動,不是欣喜,而是——我真的配得上她這樣的付出嗎?
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這樣珍貴的、幾個人付出生命所得來的生命嗎?
若她肚子裡是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純淨的嬰兒,這或許是值得的。新生命總是值得讓人欣喜。
可為什麼要讓她竭盡全力救下的是一個擁有記憶、沾滿罪惡的我呢?
她所付出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銜星擅自替搖光做了答案。
她想要改正這樣的錯誤。
意識越來越淡,在一系列回馬燈的最後,銜星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一頭黑發,一雙總是淡漠的綠眼睛,她就是這樣一次次手起刀落,一次次了結那些無辜的不無辜的生命。
像我這樣的人,果然最該待的地方是死亡的懷抱。
“唉。”
誰人傳來一身歎息,誰人的手将她緩緩從死神的懷抱中推開。
“你這孩子……我能到這兒還要黃泉用一刀把我送來,你倒好,自己就把自己送到這來了,甚至還搞了根不斷拉扯我的繩子,這搞事能力,将來恐怕會讓景元将軍頭疼不少。”
“小銜星呐,以後搞事的時候記得想想那已經一把年紀的景元将軍,别八百歲的高齡老人因你輾轉反側睡不着覺啊!要記得尊老愛幼啊!”
“搖光,這難道就是……”
“對。來都來了,銜星應該也很想讓父親摸一摸,來來來,天璇,别猶豫,快動手,這個年紀的狐狸崽子,想摸她必須趁她睡覺的時候下手。”
誰人的手她頭上停留,最後穩重而緩慢地降落在她頭上,他的撫摸珍重而溫柔,就像是一陣輕輕吹過的春風。
“你摸耳朵,那尾巴就是我的啦哈哈哈!”
誰人發出了猖狂的笑聲,随後尾巴又傳來了輕微的觸感。
……
“…搖光,時間不早了,”
撫摸耳朵的手不舍地離開她。
“……唉,我知道了。”
撫摸尾巴的手緩緩放開了她。
“再見,我們的寶寶,不論你之前有過怎樣的遭遇,不論你今後優秀與否,你永遠都是我和天璇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