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于提起警戒,幻化成獸形。
佘不白靜悄悄地站在她身邊,兩人看向發出聲音的那片冰霧。
不到一會兒,霧裡出來一個立在巨大冰塊上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輕薄的蛋黃棉襖,脖頸間圍着一條屎黃色圍巾,頭戴紅花瓣帽,整個人顯得花裡胡哨,沒有一絲違和。
“早啊!我叫貓太冷,你叫什麼名字?”貓太冷看到對面冰上立着一個毛茸茸。她沒有毛發,對有毛的人都心生好感,下意識忽視了一旁的佘不白,揮手喊道。
她現在可沒有穿那身黑色運動服,赤着熊掌踩在冰上。熊安于見她态度友善,掌裡的獸力消散,簡單地說了三個字,她的名字。
她對貓太冷的名字感到好奇,随即問道:“你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貓太冷劃動海水,向他們靠近:“我父母說我剛出生時,隻要一出培養倉就喊冷,他們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說是叫的多了,能壓下寒氣。”
兩塊冰快要碰到一起時,貓太冷才看清旁邊還有一個人,她視力不太好,還以為是一團物件,立馬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黑色色盲,看什麼都是黑色的。”
佘不白看了看熊安于,她全身也隻有兩個色,黑白。又看了看自己,除了墜在身後的黑尾,還是穿着那身紅牡丹棉服,看起來和熊安于沒什麼不同。
佘不白不明白貓太冷為什麼單單無視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廢人嗎?又仔細看了看她的穿着,意識到兩人身份的不對等,他揚起嘴角。
“沒事,我不過區區一個廢人,不容您記在心上。”
貓太冷低頭道歉時,圍巾輕輕飄動,揚起一抹綠,原來是一條雙面圍巾。熊安于在購物商場見過一條類似的,顔色不一樣,一條售價一百星币。她這一身加起來抵得上500瓶低級營養液了。
見她癡迷地望着自己,在動物園裡打工的熊安于對這種眼神并不陌生,施舍了一個熊掌。
“你好,你好,你的毛真軟啊!是什麼獸形?”貓太冷沒有理睬佘不白的陰陽怪氣,雙手握住伸過來的肉爪,輕輕捏柔軟的粉肉墊。
熊安于自豪道:“熊貓,我可是國寶哦。”
“原來是熊科的,但國寶是什麼?”貓太冷微微側頭,露出一臉疑惑。
差點就把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的身份暴露了,還好她不知道,熊安于趕忙解釋道:“另一個名字。”
貓太冷點頭表示明白,手卻一直沒有松開,捏了一下又一下。
“你是什麼獸形?”佘不白收起眼裡的羨慕,發動獸力推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順便轉移她的注意力。
熊安于看出他也想摸肉爪,沒有明說,剛準備遞給他爪爪摸。便見到貓太冷身上的衣服‘啪’地掉落,緊接着圍巾拱起一小團。
從圍巾裡鑽出一隻耳朵尖尖、眼睛黑亮、肉色皮膚、全身無毛的小貓咪。
這人太不把他們當外人了!
熊安于撿起散落在冰面上的一堆衣服,把貓太冷用衣服包裹住,抱到蒙古包裡,衣服放在床上,對她說:“我看你冰上什麼都沒有,你在這換衣服,我出去了。”
出屋後,她換了兩根廉價的木頭插進他們的冰裡,并用同一根繩綁住木頭,以防浮冰飄走。
她換了個方向坐下,等其他冰塊飄來。
身後傳來一道“哒哒哒”的腳步聲,還沒見到是誰,熊安于就猜出是誰來了。
佘不白走路聲像是鬼魅一般,不會有這樣大動靜。
熊安于突然轉身,亮起熊掌上尖銳的指甲,對着她張大嘴,發出一聲“汪汪”叫。
本想吓吓貓太冷,沒想到她一點都不上當。還借勢抱起她的熊掌,放在臉邊磨蹭,嘴裡發出舒服的聲音。
“嗚嗚嗚!毛好軟好可愛啊!真暖和。”
這便宜是占不夠了。
想當年她在動物園的時候,想要來見她的人得提前一個月在官網上搶票,花費99元的門票錢。
到了觀看日那天,因為聰明蛋很多,甚至有人提前一天排隊,或者請跑腿小哥代排,都很難見她一面,何況是抱着她的熊掌呢。
反正,這便宜不能讓她白占。
“想要再摸嗎?一分鐘不要99星币,不要9星币,隻要1星币。”熊安于抽回爪,估摸着她的身價,給了個實惠價。
還沒等她說完,貓太冷擺出一袋星币放在她手裡:“這是今天的。要不要預約?”
“不用了,現給便行。”熊安于看着她付賬的爽快勁,後悔到想給自己一掌,早知道便多要點了,可是現在反悔顯得自己太貪心。
她歎了一口氣,把袋子丢入光裡,立馬計算出袋子裡星币的總數量,960枚。她瞟了下光上的時間,這些錢剛剛好是到零點的價錢。
這人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收起錢袋,熊安于咳了一聲:“事先說明,不可以碰腳,隻可以摸手哦。”
貓太冷似乎是想到什麼,問道:“沒問題。不過我原本是和同伴一起參加遊戲的,沒想到出了意外,我們降落在了不同的地方。昨天還能聯系上,可是不久前失聯,我可以暫時和你們待在一起嗎?”
“沒問題。”熊安于還想找個借口把這個‘錢袋子’捆住身邊,多留一段時間賺點星币,一口答應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