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層層帳篷,她們來到一處宮殿前。
這處宮殿位于整座冰島的正中心,建築整體仿照清代,隐約能瞧見原木油漆下的金屬光芒,不難看出這個主人是個極其剛愎自用的人,還崇尚古君王那一套。
灰鼠拿出腰間的令牌給守門門衛查看後,才得以通行。
她們穿過大理石長廊,繞到正殿後的偏殿。偏殿大門敞開着,似乎已經知道他們的到來,提前打開了。
熊安于直接掃向對着大門的殿中心,高台上的男子靠在金絲楠木坐座上,一手撐着扶手,胸前的衣襟大咧咧往兩邊倒,腿邊跪坐着一個人,這人一頭金黃的長發,看着很眼熟。
“給熊小姐看茶。”牛無常一揮袖,跪着的人捏起玉盤中的一顆紫葡萄放入他嘴裡。
主人是麝牛一族下任族長,即便是同為八大家族候選人的那些三等公民都不放在眼裡,灰鼠驚訝主人對她的态度,腰彎到九十度把她引到左側的座椅上。
他瞧都沒瞧自己一眼,怎麼知道自己姓熊?
何況,她之前也沒見過這個人啊?
帶着疑問,她坐在椅子上,佘不白站到她身側。
灰鼠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他摸着滾燙的茶壁,用獸力降溫到可以入口的程度,才把茶杯送到她手裡。
從她坐的這面看剛好能瞧見跪着的人的側臉,這人正好在喂牛無常吃葡萄,擡起頭,見到全臉的那一瞬間,手上不由用力,茶杯裂開,茶水撒了一桌分毫沒有落在她身上。
掃了一圈殿内,沒有瞧見貓太冷,她不是和他在一起嗎?
熊安于問道:“猴空空你怎麼在這裡?”
猴空空低着腦袋,又坐回地上沒有說話。
“送客。”牛無常輕輕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
這是他在這裡見到的為數不多的人,何況他的偶像還是孫悟空。瞧着他身上一層薄紗,隐約能看見裡面精瘦的身軀。
猴子本該放養在大森林中,不該被人為圈養,實在不忍見他一副受制于人的樣子。
熊安于一步步走向高台,眼神堅定道:“這是我朋友,要走我們一起走。
“朋友?”牛無常臉色黑沉,捏起猴空空的臉對着她。“你說你是我的什麼?”
“我是主人的奴隸。”猴空空眼裡閃過一絲屈辱,聲音低沉,沒有初遇時的活力。
兩人的關系看着不像是假的。
她驚呆了,不是隻有廢人及以上才能參加遊戲嗎?
如果猴空空真的是廢人,他怎麼能進入遊戲呢?
回憶起之前灰鼠說要把她貶為奴隸,她還是不敢相信地說道:“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
“我的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多管閑事。”還沒人敢挑戰自己的權威,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最後一隻熊貓的份上,牛無常早就把她滅了,聽到她說的話,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猴空空點了點頭,又搖頭道:“我自願成為主人的奴隸,你還是走吧!”
他的眼裡明明帶着不甘,怎麼這樣說呢?這其中一定有她不了解的事情。
“我見你這處宮殿不錯,住上幾日可好?”熊安于估摸着牛無常對自己的态度,不遠不近,提出一個并不過分的要求。
牛無常揮袖道:“送貴客去後殿休息。”
一路上,灰鼠總是用言語試探她的身份,似乎還是對她三等公民的身份存疑,但因主人對她的态度,隻要她闆着臉,就收起了嘴裡的話。
走到一處小院前,灰鼠推開門,取下腰牌遞給她。“這是通行證,你持有這塊腰牌可以去島上任一地方,等送你出島再還我。”
說完,灰鼠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大院子說:“主人的寝殿一定不可以去。”
她收下腰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進入院内。院子是标準的三室一廳格局,還帶有一個荷花池,比她住的蒙古包好上不止一倍。
宮殿暫時還不敢想,但什麼時候她也能擁有這麼大一處院落啊?
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白鴿啄了下她放在扶手上的手背,“小熊,剛才那隻鼠指的方向就是我找到星鑽的地方,那裡面有個大金盒子,我帶你去拿。”
原來,白鴿是從牛無常寝殿偷的星鑽,他看起來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居然沒找她要回星鑽,實在奇怪。不過他有十幾座星鑽礦,這一枚星鑽對他而言就像紫葡萄一般,可以随時得到,并不用珍惜。
熊安于把玩着手裡的紅色星鑽,丢入光裡,給系統吃掉。
随後,她們走出院子,将整座冰島逛了一圈。
整個冰島分兩塊休息區和工作區,來往到處都是巡邏守衛,每隊間隔不到百米。想要将猴空空悄悄帶出并不容易,而且牛無常是她在現實裡見過的唯一一個三等公民,招惹他自己身份露餡的可能性會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