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魔犬發出一聲凄涼的哀鳴,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眼中嗜血的紅光如同風中殘燭般迅速熄滅,最終化為一片死灰。
天羅符的光芒也恰在此時耗盡,化作點點光斑消散在空氣中。失去了束縛的魔化金毛犬,龐大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激起漫天塵土。
“咚!”
戰鬥,終于結束了...
路辰駐着那柄威勢凜然的紫色長槍,大口大口地喘息,動用這武器消耗頗大,讓他幾乎有些站不穩。
他身上的校服早已被魔獸的鮮血浸透,額角和手臂上也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順着他臉頰和手臂滴落,整個人如同剛從血池中走出一般。
喬夏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維持着“腐螢照夜”的白玉頭骨光芒也随之黯淡,被她收回。周圍的光線再次暗了下來,隻有殘餘的月光和路辰槍身上尚未完全消散的紫色電弧,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扶住他大戰後虛弱的身體,往自己的身上帶去,試圖給他一個依靠。
路辰下意識往她身上靠過去的動作卻陡然僵住。他立馬穩住自己的身形,迅速道:“我身上太多血...别弄髒你。”
喬夏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僵硬,隻是用肩膀更用力地撐住他,另一隻手也環得更緊了些,幾乎是将他大半個身子都攬在了自己懷裡:“這有什麼?衣服而已!”
感受到女生像是一捧柔軟的雲朵一般緊緊托住了他,那股幹淨的、帶着幾分青澀花苞般的淡淡皂香,頑強地壓過了刺鼻的獸血腥氣,如她本人一樣倔強,路辰歎了口氣。
反正也沒人看着,他也不再避諱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任由她就這麼半扶半抱着。
等他劇烈的呼吸終于平複一些,喬夏才将目光轉向那隻全是鮮血的魔獸屍體。月光下,血迹在泥土與石間彙聚成一道小小的湖泊,這般慘烈的戰場如果不是身處其中,誰也不敢相信會是在校園之中。
“這玩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喬夏低聲問。
路辰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蕩的氣血,搖了搖頭。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提着槍,緩步走了過去。他仔細地打量着這頭魔化金毛犬,眉頭微微蹙起。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伸出閃爍着雷光的槍尖,小心翼翼地撥開魔犬脖子處那些被鮮血浸透、凝結在一起的暗金色毛發。
在厚厚的毛發之下,一個略顯陳舊,但依舊能看出原本精緻工藝的金屬項圈,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兩人沉默不語,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最後還是路辰先開了口,他側過頭,聲音因戰鬥而略顯沙啞:“你竟然還會靈符。”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與驚訝,顯然對喬夏層出不窮的手段感到意外。
畢竟,靈符師需要的天賦可不比魂術師要少,懂得靈符之道的修煉者,絕不會缺勢力招攬,更不會閑的沒事,多學一門近身戰鬥的靈械本領。
喬夏本沒想這麼快暴露自己會使用靈符的事,但想到若不說是靈符,也無從解釋自己剛才創造的一片光明領域,那張起到關鍵作用的能量網。她坦然應道:“嗯,稍微懂一點點而已。”接着,她頓了頓,目光好奇地投向路辰手中那支依舊閃爍着紫芒的長槍,“你這槍......”
他并沒有作何隐瞞,簡單解釋:“這是我的本命武器,你還是學校裡,第一個見到它的人。”
說完,他手腕一振,那柄紫色長槍便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他手中。随即,他右手虛空一召,之前插在魔犬下颌的那柄青焰長刀便發出一聲輕鳴,自動飛回了他的手中。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地上魔犬屍體脖頸處的那個金屬項圈,眉頭緊緊蹙起,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你帶手機了麼?”路辰問。
喬夏忙将雙手舉起以示清白:“絕對沒有,風紀委大人,我堅決遵守第二十四條不帶電子産品進校園的校紀校規!”
“我是想讓你幫我打個電話。”路辰看着少女對天發誓的認真模樣,原本緊張的氣氛忽的有一絲松懈。
他繼續說道:“明重的校園裡是單獨安裝了小型引力塔的,這裡不可能有異界黑洞産生。而且,四個進出口都有能量屏障檢測魔氣和靈力,超過某個阈值就會報警。這種起碼是二階以上的魔獸,不可能憑空出現,絕對是有人掩藏了其氣息,蓄意帶來。”
“但是,這個項圈...”喬夏遲疑的蹲下,借着月光,看向那被血迹覆蓋、完全看不清花紋的項圈,“這麼做也太蠢了吧,這項圈,不是擺明了是人為的麼?”
“那就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了。”路辰從空間戒中拿取出通訊設備,交給喬夏:“你先打個電話給通訊錄裡的周主任,讓他立即帶兩個可靠的人過來。”
喬夏接過手機,一邊又問:“既然明知道這邊有危險,怎麼年級主任還讓你過來,學校裡應該也有專門的修煉者守衛吧?”
“平時都在的守衛者都是外聘。這種蟄伏在校園裡的危險一旦傳出去,學校的名望會大打折扣。”路辰平靜的解釋道。
就為了名聲,讓一個學生涉險?
明明他在學校裡如同天之驕子一般,備受老師看重,難道不應該被當個寶供起來麼?這種行徑,讓喬夏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電話很快接通,喬夏簡單說明了情況和地點,周主任在電話那頭聽起來也十分震驚,連聲說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