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這個東西,是得一點點修煉才能有的,急不來。
轉眼間,阿辰住進黎甯的後院已經大半個月了。
兩人相處的越來越自然,沒了最開始的客氣和生疏。
黎甯覺得自己像是被溫水慢慢煮着的青蛙,從最開始的排斥别扭不自在,到慢慢習慣生活中多了個體貼入微的男人。
自從阿辰來了之後,她每天什麼都不用幹,真像個公主一樣,處處被照顧的妥妥當當。
而她居然也習慣了。
第二天,陌傾城又來蹭飯時,聽見阿辰喊黎甯仙子,不由打趣兩人。
“哎,我說你們倆現在同吃同住這麼久,怎麼還仙子來仙子去的,顯得多生分啊。”
“是他非要這麼喊的,我說過讓他喊名字,他不肯改口。”黎甯立即為自己辯解。
“仙子對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直呼其名,有些不妥吧。”阿辰猶豫道。
“有什麼不妥的,你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都是直接喊名字的,像我,就喊她甯甯姐。”陌傾城笑道。
“你當然不能喊甯甯姐了,你可以喊她甯甯啊,或者阿甯也行。”
“這,是不是有些……”阿辰臉上一紅,飛快地看了眼黎甯,慢慢垂下眼睫。
他這羞窘的樣子,搞的黎甯心裡也是一亂,不由瞪了眼陌傾城。
他們現在确實算是朋友,但朋友之間也沒必要喊得這麼親昵。
搞的跟有什麼暧昧似的。
黎甯臉頰發燙,拍闆決定:“直接叫名字,喊我黎甯就行。”
“太生分了吧。”陌傾城瞥了眼黎甯,“為什麼不能喊甯甯?我都可以叫,他為什麼不能?不都是朋友嘛。”
因為男女有别!
“沒說不行,随便他想喊什麼都行,你也吃得差不多了,還不回去?”黎甯挽着陌傾城,半推半拉的把她送出門。
陌傾城天天遊走在那麼多男人之間,怎麼可能不明白男女之間的那些容易制造暧昧的敏感區。
黎甯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制造暧昧。
兩人走出庭院一段距離後,黎甯直接問她。
“傾城,你幹嘛呢?我和阿辰就是普通朋友,你不要把我們的關系搞的太複雜了。”
“可他明顯喜歡你啊,從他明知道偷摘靈桃會被罰,還要摘桃子送你,就已經喜歡你了。”
陌傾城噘噘嘴,漂亮的眼睛裡閃着揶揄,“你不喜歡他嗎?不喜歡幹嘛救他,收留他?”
“那不一樣,我救他,是因為他是因為我受罰,又沒地方去,我才收留他的。”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他?”陌傾城一臉八卦,“為什麼?嫌他長得醜?還是出身低?”
“除了這兩樣,他實在是個很棒的男人哎,會做飯會收拾家還那麼體貼溫柔,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呢。”
“不是這麼說的,我才十八歲,不想這麼早考慮這種事。”黎甯輕輕捏了捏陌傾城的臉蛋,“你小小年紀,操這麼多閑心幹嘛?”
“那就是說,你以後會考慮他喽?”陌傾城抱住黎甯的手臂,小貓一樣在她胳膊上蹭着。
“以後再說吧,這才剛認識沒多久,感情的事,順其自然最好了,我現在對他沒什麼特别的想法,就是普通朋友。”
黎甯揉了揉陌傾城的腦袋,“以後或許會喜歡,或許不會喜歡,我自己也無法預料,你就别瞎攪合了。”
“哦,知道了。”陌傾城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送走陌傾城後,黎甯回去的路上,覺得小腹有些不舒服,像是要來例假的感覺。
她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三個月了,從乾蒙山回來差不多三個月了,她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中獎。
雖然修士很難懷孕,但萬一她點背呢?
到了晚上,身下一股熱流湧出,黎甯确定是真的來例假了,心裡一時間百味雜陳,說不清是欣喜還是失落。
沒有中獎,她可以徹底忘掉玉沙公子這個人了。
那幾日的荒唐,終于可以當做從未發生過了。
可那個人,到底現在怎麼樣了?
黎甯眼前閃過玉沙公子被劍貫穿心口時,猝然回頭那震驚錯愕失望的眼神。
他還活着嗎?
這個問題,黎甯這三個月來,天天都在想,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打聽他的情況。
心煩意燥,睡不着,黎甯幹脆起來去院子裡坐着。
她不喜歡心中有虧欠的感覺。
在台階上坐了一會兒,身後有人走過來,遞給她一塊棉墊。
是阿辰。
“怎麼坐在台階上?涼,墊個墊子。”他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怎麼不用墊子?”黎甯接過軟墊,墊在身下。
來例假了,确實不能受涼。
“我是男人,不怕涼。”阿辰道,看了眼黎甯後,又垂下眼。
氣氛莫名有些尴尬,黎甯覺得有點不自在。
都怪陌傾城,亂說話制造暧昧。
兩人像是都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沉默着沒說話,氣氛越發尴尬。
“阿辰,你知道怎麼打聽人嗎?”黎甯擡手撩了撩臉頰邊的碎發,沒話找話說。
“你想打聽誰?”阿辰轉頭看着黎甯,“我知道有一些門派是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也擅長找人。”
“那太好了。”黎甯眼中一亮,本來就是随口一問,沒想到阿辰居然有門路。
“一個帶着銀色鬼面具的男人,長什麼樣子我沒見過,隻知道别人叫他玉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