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水坐在椅子上渡過一個了一個晚上,僵硬的睡姿讓她腰酸背痛,她掙紮了一下,麻繩将她的手磨出了傷痕,火辣辣地刺痛。
耳邊忽然傳來了攤販的吵鬧聲,或許關押她的地方就在鬧市附近。
蘇明珠隻是關着蘇秋水,對她不管不顧,連飯也不給她送,蘇秋水餓得肚子直叫。
“有人嗎?有沒有人?”她賣力地挪動椅子,企圖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動作幅度過大,插在發上的白玉簪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秋水循聲望去,見那簪子摔出了細長的匕首,她怎麼把這好東西忘記了。
她用腳一蹬地,整個人跟椅子一起倒在地上,雖然狼狽,但活命要緊。
怪她沒認真看這本小說,誰知道小說後期出現了這麼多瘋子,她本來是邊緣炮灰,莫名變成了被人瘋狂追殺的對象,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可言?
在地上艱難地蠕動着位置,過了良久,蘇秋水終于拿到了那匕首。
她看不見自己的手是怎麼綁的,隻能憑借感覺将匕首豎起來在繩子上滑動,正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雙手一松,繩子竟然真的被割開了。
蘇秋水往門口看了一眼,若是無人看守她,她解了腳上的繩子就可以逃了。
想到這,她三下五除二解開繩子,一站起來又軟得坐在椅子上,天殺的蘇明珠,她真是下了緻死量的蒙汗藥,一天一夜過去,藥效還在。
蘇秋水休息了一會兒,手撐着椅子站起身來,還不忘将那白玉簪重新插回發上。
她推開門,探頭往外面看了看,的确無人看守,怪不得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是這出院落,她不熟悉,繞了好幾條路,繞了繞去也找不到出口。
蘇秋水往後退了幾步,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往回一看是一個高大的漢子,蘇明珠從他身後走出:“好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啊?”
她又賣弄着匕首走向蘇秋水,蘇秋水連連往後退:“蘇明珠,我們要不好好談談?喊打喊殺的,多不像話啊……”
蘇明珠哼笑幾聲,她不想聽蘇秋水多說一個字,父親和母親在返鄉路上,被土匪殺死,蘇家能帶走的那些值錢物件,被洗劫而空,憑什麼蘇秋水統統置身事外?
明明她也是蘇家人。
父親在臨死前,跟她說了一個秘密。他說,陛下是謀權篡位,真正應該繼承大統的是七皇子。
可蘇明珠知道也無用,上官澄若知曉此事,隻會殺她滅口,又想起上官澄喜歡蘇秋水,若她綁了蘇秋水,就能跟上官澄談條件。
蘇秋水想跑,她自然會出手。
蘇秋水又被蘇明珠綁了。
她拉着繩子,直往關押蘇秋水的房間跑,勾着唇道:“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你還有用。”
蘇秋水雙手縛住,跟在她身後,沒走幾步就直喘氣:“你這樣關着我有何用?你說的那些人,現在都沒來救我,可見我對他們也不是很重要,不如把我放了。”
蘇明珠知道她善辯,沉默着不搭理她的話。
這時,有人來報:“小姐,外面有人闖進來了。”
蘇明珠看了看蘇秋水,将她丢進屋子裡鎖起來,又跟着人離開了。
蘇明珠一邊走,一邊問道:“可知道來人是誰?”
那侍衛搖頭道:“不知,但那人帶了二十餘人過來,我們恐怕打不過。”
蘇明珠沒放過風聲出去,不應該有人找上門來才對,她還想着折磨蘇秋水幾天,再把她送給上官澄呢。
芳竹一身素青色的衣裳,換了簡約的妝容,雙手抱在胸前,挑眉看着姗姗來遲的蘇明珠:“蘇二小姐,見你一面可真難啊!”
蘇明珠冷眼看她,腦海裡沒有留下這個人的任何印象:“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芳竹搖着可以變成匕首的折扇,裝作傷心的模樣:“蘇二小姐這樣說話可真是傷我的心,你的弟弟蘇易在我這裡可花了不少銀錢。”
一談到蘇易,蘇明珠這才想起,這人送過蘇易回蘇府,當時兩人碰巧見過一面,僅此而已。
“蘇易不在這裡,你找錯地方了。”
芳竹笑了幾聲:“沒找錯,我不是來找蘇易的,我找的是你。”
蘇明珠看看了那幾個在地上疼得打滾的侍衛,不解道:“你找我?”
“準确來說,我找的是蘇秋水,她在你這吧。”芳竹将扇子折起,邁步走到她面前。
蘇明珠握緊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時刻準備着架在芳竹脖子上。
“她不在我這。”
芳竹扼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腕,調笑道:“蘇二小姐,你怎麼跟你弟弟一樣愛說謊話?說謊話可不是好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