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玉之丞抄起手邊的狐形石朝着這位“可憐”的老人掄了過去,巨大的石頭将他的身體砸成了餅,隻剩下半個血肉模糊的腦袋咕噜噜的滾到玉之丞的面前。
“用我的血肉垂憐你,你還真好意思開的了口。”
玉之丞抱着胳膊,一腳将他的腦袋踢飛。
就這點本事,也敢打他的主意,真當他提不動刀啊。
就是可惜了他的石頭,不小心弄那麼髒,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玉之丞伸手抱起狐形石,一隻手突然從石頭下伸了出來,抓向了他的小腿。
他挑了挑眉毛,手一松,石頭再次落下。
在面臨再次變成餅還是逃命的選擇時,石頭下的家夥果斷選擇了後者,放棄了偷襲玉之丞,從石頭底下逃了出去。
“咦,有點意思。”
玉之丞靠着狐形石,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半天狗明明分離卻還能動彈的腦袋和軀幹。
“為什麼要欺負我,您難道就不覺得我很可憐嗎?”半天狗的腦袋哭着大聲質問道。
玉之丞抽了抽嘴角。
他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鬼,好好的突然跳出來叫嚣着要吃他,結果他還沒委屈呢,這家夥先委屈上了,到底是誰先招惹誰的啊。
呸,不要臉!
不過這老鬼的生命力還挺頑強的,腦袋都分家了竟然還沒有死,不好對付啊。
玉之丞掏出了一把紙人,卻見半天狗分離的腦袋和軀幹從斷裂處長出了肉芽,迅速分裂成了兩個眼中寫着數字,舌頭上寫着樂與怒字的少年鬼。
他手裡的紙人都要驚掉了。
這是個什麼法術,分裂也就罷了,怎麼還帶返老還童加美顔濾鏡的,這踏馬是整容了吧,簡直犯規……教練,我想學這個!
“咔咔咔,又見面了積怒,真是讓人高興啊。”赤~裸着上半身,手拿團扇的少年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快樂的情緒。
“可樂你個白癡,有什麼可開心的,我的心裡隻有無盡的怒火。”
手拿着錫杖的積怒心情就和他的名字一樣,無時無刻都像是一座随時要噴發的火山。
他憤怒的看着玉之丞,大叫着,“極惡的傲慢之徒,準備好承受我的怒火吧。”
積怒揮舞着錫杖,數道雷蛇從杖中飛出,攻向了玉之丞。
玉之丞并未躲閃,他揚手灑出一把紙人,結成了一張大網,雷蛇全部擋下。
“好厲害的分~身術,怎麼做到的,完全看不出來哪個是本體。”玉之丞看着兩隻少年鬼贊歎道。
“謝謝,您也很不錯。雖然還是個幼崽,卻也能讓積怒君手忙腳亂呢。”可樂用扇子遮住臉,笑着說道,
“這是我的血鬼術,名為具象化·分裂。隻要我們想,就能分裂出無數個強大的分~身。雖然您也很厲害,但想要逃走,卻是不可能的哦。”
玉之丞撇了撇嘴。
我信你個鬼。
這家夥的分~身比原身看起來更強大,要真能無盡分~身,扶桑早就統一了,哪裡還輪得到其他魑魅魍魉之主蹦跶的份。
不過這個叫血鬼術的法術确實挺邪門,他的每一具分~身都具有一部分本體的氣息,并非是幻術或者傀儡所化,更像是從本體上分裂出的情緒。
舌頭上寫着樂字的分~身隻有快樂的情緒,舌頭上寫着怒字的分~身隻有憤怒的情緒,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每一種情緒都能分裂出一個分~身?
如果是這樣,他的分~身數量确實不少,畢竟人的情緒還是挺多的。
這樣一來,想找到代表他本體的情緒分~身,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在他分裂出更多的分~身之前。但麻煩又來了,找到本體也不一定能殺的死,萬一像剛剛那樣還能繼續分裂怎麼辦?
玉之丞陷入了糾結。
不等他想出辦法來,對面卻突然起了内讧。
獨自輸出的積怒看着可樂悠哉劃水的模樣,呵斥道,
“笨蛋可樂,跟他廢什麼話,還不快來幫忙!”
“好的呢,積怒君。”
可樂笑着,揮舞着團扇,山洞裡瞬間刮起了狂風,将地上的塵土砂石幹草全都吹了起來。
玉之丞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殺傷力,就是洞裡的能見度下降了不少。而且,這影響的也不隻有他一個人。
“混蛋,你在幹什麼!”積怒揮開被風卷起砸向自己的石頭,沖着可樂咆哮道。
可樂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哎呀呀,積怒君,這可不是我的過錯,這個山洞實在太小了,我施展不開……而且,咔咔咔,你不覺得這樣更加有趣了嗎?”
“混蛋,不許稱呼我為君,你難道還想做我的上級嗎,這世上能命令我的隻有那位大人!”
“可是,積怒君,我們可是最親密的關系呀,當然可以互稱君了。”
“閉嘴,誰和你這種總是在戰鬥中摸魚的蠢貨親密。一想到和你這種惡心的家夥為一體,我的心中便充滿着無盡的怒火!”
“可是,積怒君……”
可樂的話音未落,重重的錫杖便砸向了他脆弱的脖子。緊接着,一顆大好的頭顱高高的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了玉之丞前方的空地上。
“混蛋,都說了不許稱呼我為君!”
玉之丞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持染血錫杖的積怒。
什麼情況,他的紙人剛摸到對面那倆人背後,還沒來得及動手套麻袋呢,你們怎麼突然就自己打起來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你們的對手是我,自己把自己打死了,顯得我好沒用……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他們本質來說可是一個人啊!
玉之丞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向後退去,但是已經晚了。
地上那顆頭顱詭異的扭動了起來,朝着玉之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從它張開的嘴巴裡,可以清晰的看到舌頭上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