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之内,厚厚的冰層将牆壁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密閉的冰窟。
金色的鐵扇像是兩條閃電般,迅速收割着生命。血液在冰面上蔓延開來,為這個透明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紅色。
童磨站在屍體中間,漠然的将扇子上的血液甩去。
他冷冷看了眼地上被他瞬間削掉腦袋的雜魚們,視線略過那個名叫蒼馬的屍體時多停了幾秒。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何這個人已經死了,他施展的帳卻依舊存在。
裡梅在他的身後不遠處輕飄飄的落地,“你還真是可悲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僞裝。憤怒,你真的有那種感情?面具戴的久了連自己都忘記那是假象了吧。”
童磨轉過身,用扇子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為什麼要躲開呢,和你的手下們一起死掉不好嗎。隻要死掉了,所有的痛苦都将會離你而去,你就會得到真正的救贖!”
他的目光溫和,似乎又變成了無害的模樣……當然,如果他沒有站在屍體中間的話。
“救贖?你才是那個應該被救贖的人。承認吧,你的人生根本毫無價值,隻有加入我們,你才能找到你生命的價值。”
裡梅還是沒有放棄招攬他。
童磨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愚蠢的家夥,幫助那些可憐的人們得到幸福就是我人生的價值啊,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
童磨是冰之鬼,血鬼術大多與冰有關。但這裡會玩冰的,可不止童磨一個,裡梅的咒術也同樣是冰系。
兩個外挂屬性相同的對手進行戰鬥,外挂反倒是沒那麼好使了。除非一方有絕對壓倒性的實力,否則單靠比拼對冰的掌控能力,恐怕戰鬥要持續很久。
所以,童磨選擇先清場,先将裡梅那些雜魚手下清除掉,然後再專心對付這條大魚。
“我改變主意了,雖然我并不喜歡食用男人的肉,但看在你的力量很對我胃口的份上,在你死後,我會把你的屍體吃掉,賜予你與我一起永生的機會。”童磨笑着,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
“你為何非要執迷不悟呢?”
裡梅站在原地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就在鐵扇将要削掉他的脖子時,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突然出現,擋住了扇子。
“咦——”
童磨退後,看着站在裡梅身邊拿着刀的蒼馬,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剛剛,不是已經被我殺死了嗎?”
“蒼馬”沒有回答,他的眼睛赤紅,面目猙獰,身上沾滿了血迹。而與之相對的,他手上的刀,卻是纖塵不染,看不到一點紅色。
“因為他也是容器,他的脊骨早已被咒物所代替。蒼馬确實已經被你殺死了,此刻站在這裡的是,妖刀似蛭。”裡梅神情變得有些傲慢,
“似蛭,把屋頂打破。我們要讓不聽話的孩子,曬一曬太陽。”
童磨皺了皺眉頭,默默收攏分散在牆壁上的力量,給天花闆上的冰加厚。
但裡梅也不是瞎子,他這邊加,他就這邊減,繼續維持一個詭異的平衡。
“似蛭,快動手!”裡梅催促道。
然而似蛭卻一動不動,緊握着手裡的刀,像是在神遊天外。
童磨笑了,“哎呀呀,你的幫手好像不聽話呀。該不會和那些手指一樣,也是個殘缺的物件,最後複活的是一個缺了腦子的傻子吧。”
正說着,似蛭突然朝着他沖了過來。
童磨趕忙閃開,但似蛭卻沒有追趕他,而是直接撞向了牆壁,用刀劃開一個出口沖了出去。
籠罩着屋子的帳消失了,屋子裡面的倆人傻眼了,這……這……
“該死,似蛭,你要去什麼地方!”
裡梅說着就要追上去,但下一秒,那個被似蛭打破的出口就再次被冰封。
“正好,礙事的家夥離開了。老頭子,快些與我融為一體吧。”
童磨笑的一臉的天真無邪,有着蓮花紋路的金色鐵扇再次出現在了裡梅的脖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