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是不是和陳屹川待久了被傳染了~”尹諾更氣了,龇牙咧嘴掐着她的手使勁兒地搖,但還是溫溫柔柔的。
姚千月:“關他什麼事兒?”
“就是和他學的啊~”尹諾特别肯定。
從軍訓的時候開始,陳屹川不就特别搞怪嗎,讓人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搞不懂他的腦回路,比如說不看任何場合突然很大聲地叫教官的名字之類的,不止教官連周圍的人都被吓到了。
不過,高二之後,陳屹川就好多了,安安靜靜的,話不是很多,也不愛整活了,尹諾覺得他現在這樣,就像姚千月剛開始和她們認識的時候一樣。
他們倆的性格互換了吧?!
尹諾越想越不明白,歪頭去看隔壁班躺得安詳的陳屹川。
“…千月,陳屹川是不是變了很多?”
“他現在正經多了~換作以前,跟學長對着猴叫發瘋的隊伍裡肯定少不了他!”
你也覺得是不是~是吧是吧~他現在正經多了。尹諾戳戳姚千月的臉。
姚千月頓了一下,下意識問,“你說哪方面?”尹諾便疑惑了一瞬,“性格啊?還能是什麼?就他這個人...”
尹諾糾結用語的幾秒,鄧成嘉和孫倩倩也回來了,望着她們大眼瞪小眼互相疑惑于是加入讨論,然後想都不用想選擇了支持尹諾的說法。
确實是。
全場隻有姚千月一個人覺得陳屹川沒什麼變化。
姚千月:?
孫倩倩一衆:??
四個腦袋湊一塊兒,互相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之後,齊刷刷看向陳屹川。
“真的沒變嗎?!”
“……”
“沒有吧。”
陳屹川一直挺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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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的第二天,陳屹川就和他們連的教官吵架了,這個人報複心極強,非得和教官較勁兒,教官說他訓練期間偷偷摸摸和人說小話内涵他品行不正,陳屹川就每次大聲叫他名字直說自己看他不順眼兒。
起因是當時,陳屹川旁邊站着的女生身體不舒服,陳屹川看出來了,問她要不要他幫忙給教官打報告,結果被教官誤以為他故意找人女生搭話。
教官倒也是個好人,就是真的很武斷。
女生們訓練遇到不舒服的時候本就難受,她還是特别容易痛的那種,已經沒力氣發聲了,大太陽底下一身的冷汗,張口動幾下嘴巴說的話陳屹川一個字都沒聽到,覺得她下一秒就要碎了一樣,不自覺地把語氣放得越來越柔,聲音越來越低,追着她問了兩遍就吸引來了前排對底下任何景象都一覽無餘的教官。
然後陳屹川就被罰去做俯卧撐。
教官剛發完令,那女生就撐不住暈了,情況嚴重,以至于教官都難以想象:
陳屹川他到底是對那女生進行了多麼恐怖的騷擾!!
——陳屹川可太冤了,他白做了100個俯卧撐,被罰那天,教官親自盯着,做完脫水,又被押着罰站不讓走不讓說話。
所以,那之後每次遇到教官,陳屹川都以一手震破天際的“教官你今天耳朵還好嗎!!”的親切問候,讓教官在各種場合持續社死。
有一次甚至校長在旁邊。
校長他老人家親自過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後續得知了真相,但一直犟着沒道歉的教官承認他确實有那麼一點慌。
姚千月盯着陳屹川,回憶。
那天所有事情的始末細節她都還記得很清晰。
他不是一直這樣嗎?
陳屹川一直挺正經,隻不過和陳清松他們“鬥争”得久了,遇到難搞的情況,陳屹川總喜歡以不正經的方式處理問題,所以看起來精神狀态好像一陣一陣的。
當然,不否認他本來也是神經病。
那個暈倒的女生,後來緩過神來了,一個人找去替陳屹川解釋,卻被拉不下面子的教官批評不懂事。
畢竟教官也是為了她好,依他之言,她不僅要把這件事咽進肚子裡,還要感謝他肯出手幫助。
這件事就應該這麼處理。
“因為生理期暈倒很丢人!你也不想真的這個事情傳出去吧,我退一步說其實除了你誰都沒做錯,我是為了你出面懲罰他的,他也是因為你受懲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怎麼辦?!”
“我已經為了你不惜懲罰他,你還想要我為你做什麼?”教官兇巴巴地說。
女生被嗆得頭越來越低,最後帶着哭腔誠懇到,是她的不對,這麼想她确實應該分别給教官和陳屹川道歉,于是教官便笑笑點頭,裂開嘴樂呵:
“哎!這就對了嘛!”
“你說說,這個事情!它本來,錯的就隻有你和這個叫陳屹川的小子,尤其是你這個小姑娘,你最對不起我!為了你的事情忙上忙下!…”
教官聽着就狠厲的聲音越來越大,女生吓得臉色發白,咄咄逼人的教官卻“漸入佳境”,情緒到了,一把抓住女生的領口衣物把她薅了起來,女主瞬間出了汗大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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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月好不容易,翻圍牆進去教官寝室樓的小操場裡時,就看到陳屹川忍無可忍猛地沖過去給了教官一拳,一拳将她的氣也打消了不少,女生驚魂未定,腿軟跌坐在地上,陳屹川還騰手扶了一把。
…
然後,陳屹川就開始裝暈躺地上大罵教官禽獸不給他水喝!
……
他一直這樣。
誰都看得出來,喝水是胡扯,他隻想幫幫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