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直接聯系文雯?你跟她說過換人了嗎,你現在要去哪兒啊,陳屹川呢??還有你爸媽,回家了?雲天雨怎麼了???你去找她談啥啊?”
“...文雯待會兒會過來,我說過了,你們邊吃邊聊吧,雲天雨突然要辭職,我去她家找她,陳屹川...和我爸媽在一塊兒。”
“......”
“噢,噢噢。”
“.........”
"我走了。"姚千月說。
兩個人人機般的對話就此結束,姚千月不合适宜地想抖一抖機靈,比如若李厘再繼續刨根問底地發問過來,她就笑一笑,說“轉人工”,這樣,也許氛圍會輕快很多。
不知道為什麼李厘很替她緊張。
“沒什麼大事,文雯到了告訴我,我去了解完雲天雨那邊的情況,估計陳屹川和我爸媽那邊也處理好問題了,”
“...再差,能差到哪兒去?要是沒結果我會選擇回來嗎,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姚千月頓了頓,還是出言安慰,彎腰撿起包準備出發,路過李厘時剛好從上往下,能摸一摸她的頭。
“OKOK,”李厘乖乖答應下來,目送她離開,“那還不錯嘛,反正最難搞的那邊都交給陳屹川去解決了,要把雲天雨勸回來哦,千月。”
“......”
“他該的。”
姚千月嗯了一聲。
包間的門打開,姚千月抓在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正好,服務員和文雯到場,兩人一起進來,在門口和她撞見,文雯又驚又喜,和姚千月打招呼,服務員先行一步,李厘站起來接文雯進包間。
“對了,消息是我發的不用看了學姐!”文雯嘻嘻一笑,合掌道謝,“展子弄好了你要來看哦!”
“好。”
姚千月關門離開。
文雯是她們的直系學妹,大二姚千月和李厘小組結課作業,學妹們來參展認識的,那次結課作業的展子文雯印象深刻,和李厘坐下沒多久,兩人就一起聊到了當時。
李厘對那次展子也印象深刻。
宿舍四個人,兩兩分組,那段時間天天頭疼該怎麼設計和布置完成作業,朝朝和麗麗出去找靈感了,那會兒,學校圖書館後面的那一片銀杏樹林葉子黃了,一大半的學生都去看銀杏葉、拍照遊玩,李厘和姚千月留在宿舍,也心癢癢,看到朝朝麗麗發在群裡的照片忍不住被勾引。
李厘大概劃完相冊,尖叫着蹦下床,跳到床下的桌上找她的娃娃,抓狂:“姚千月!我們去玩吧去玩吧!明天再想這個該死的作業!我要給我的娃娃拍照,太漂亮了!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姚千月:“......”
"姚千月?"李厘興奮地收拾好一對棉花娃娃放進娃包,卻沒聽到回複, 于是湊到姚千月身邊。
姚千月望着照片裡的銀杏樹葉,面無表情,眼尾紅紅的,眼淚流過的地方,仔細看痕迹還很明顯,說不定擡手碰一碰,溫度也都還在。
姚千月她居然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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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裡,李厘,是和姚千月最親近的人,沒有之一,四年裡李厘也就隻見姚千月哭過兩次。
桌上床外圍飄蕩的床簾把床下桌的光也一并遮去了,姚千月坐的角落黑沉沉的,連影子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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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
姚千月沒有被迎進去的意思,卻還是擡腳,雲天雨隻好退後。
“咔哒。”徹底踏進屋裡後,姚千月反手将門帶上關好,直入主題,告訴雲天雨她來隻是想知道為什麼雲天雨會想離職。
雨霧綿延到了下午,姚千月的褲腳和鞋面都被沾濕了一些,周身都是外面冷空氣和雨水裡灰塵泥土的味道。
“...”雲天雨說,“隻是覺得,有一個人在公司,和他一起共事很煩,”
“度日如年。”
姚千月愣了一下思考着這人是誰。
度日如年嗎。
隻要想通了,自己把事情從心裡放下去......
姚千月也有一段時間覺得度日如年來着,後來不也好了,隻是大概還沒好得徹底吧,
反應了一會兒猜到是誰後,姚千月又開始想該怎麼去勸。莫名的,有一種複雜的心情纏繞住了她。
其實,時間,過得很快的。
四年,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