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姚千月暴躁地推開椅子，關掉電腦擡腳要走。

上午隻有零星幾個人的安靜網吧裡，突然爆發的吼叫後緊接的是椅子不規範劃過地闆的刺耳聲音，打破安甯，讓屋裡僅有的一個店員不得不關注過去。

姚啟明和慕容容被吓到了一瞬，慕容容久久不能回神，姚啟明卻已經在難以置信的反應之後本能地想要找回威嚴了過來，随即和姚千月硬碰硬開吵。

姚啟明：“...你幹什麼？？”

“畢業了叛逆期是吧！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地說話？非得要大吼大叫，這在公共場合你像話嗎？！”

“坐回來把志願改掉，還能不能改！？”

“不改！！！”姚千月再一次怼了回去并且推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诶？！”姚啟明身形不穩差點摔倒，慕容容又吓了一大跳驚呼出聲，急忙去扶人。

……

“你造反了你啊！！”

姚啟明忍無可忍重重地拍桌起身，指着姚千月鼻子罵。

“是！怎麼了！”

從網吧回去之後，姚啟明就天天撿起志願這件事吵。

沒有結局和進程的吵，姚啟明不明白，隻是一味地用盡肢體表情和語言，想要震懾住對方，就像小時候把姚千月從水閥那頭拉過來一樣。

姚啟明和慕容容其實根本就不願意去關心她。

高考是人生大事，因為成年了，再讀個大學之後就能掙錢報答父母了，志願關系工作關系以後能不能穩定反哺他們，所以要從這一刻開始參與她的人生對嗎？

憑什麼管她？

那之前的十八年呢？甚至沒人問過她一句喜歡什麼專業想報什麼專業。

姚千月快氣炸了。

“是不是因為陳屹川？！是不是，啊？？”

“你一個女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子，你是他什麼你就巴巴地為了和他一個班去報這種專業？！你瘋了是嗎？！”

姚啟明茶不思，飯不想，兩眼一睜就是考證姚千月究竟為什麼突然在填志願這天失控了，走過許多彎路，總算找到了原因。

“陳屹川人都不在，你們還有聯系嗎？他知道你為了他報的專業嗎？知道了之後有至少給你一點實際的回報嗎？”

“我發現你以前明明還很懂事怎麼越長大越沒腦子裡？！！”姚啟明氣得推了姚千月一把，好險沒将人推去頭撞到牆，慕容容倒吸了一口涼氣。

“......”

每個問句都問在關鍵之處，答案為否。

陳屹川還是沒有消息，聯系不上，姚千月什麼都不圖。

她都這樣了，陳屹川憑什麼？

姚千月快氣瘋了。

“你别動手！....”慕容容出言提醒。

志願已經沒有再改動的機會，姚啟明鋪天蓋地的去問去查，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很無措。

那，到底是讓姚千月去讀還是不讀？

姚千月的錄取通知書到手後，家裡又吵了好幾架，姚千月還是打心眼裡覺得姚啟明和慕容容根本不會從她的視角出發考慮一絲絲内容，不解釋，隻固執地一遍遍說她要去。

吵完最後一架帶着起拉着行李箱一個人離開，報道之後的第二天，陳屹川準時在她的微信出現，詢問她的近況。

姚千月快氣死了！！！

【陳屹川】開學了，在哪？學校...還有專業，四人寝嗎

【陳屹川】感覺如何...好不好？

姚千月怔怔地看着手機。

“砰！”寝室的門被三人成群約好出去吃飯的室友們大力關上，姚千月因為持續的低氣壓迅速被室友們讨厭，認為她不可理喻，自動将她劃分出陣營，抱團不待見她的“爛德行”。

女孩子們總是比較感性，很看重一個人的态度，開學第一天宿舍夜談，就有人指出來，姚千月很狂妄。

面對大家的邀約，無論如何姚千月都不會答應，甚至她連委婉一點點拒絕都不會，對面的人還沒開口，她就一幅氣哄哄的樣子，仿佛對方欠了她錢，跟她有什麼仇一樣。

【陳屹川】......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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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姚千月盯着手機屏幕已經沉默了快半小時，陳屹川又發來一條消息，三個結伴出去覓食的室友也已經結伴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