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修仙界遭難,與我魔尊有何幹系?”
他嘲諷道:“世界滅亡……呵。”
他早已家破人亡,親友皆故去剩下他孤寡一人,若能讓整個修仙界陪葬,死又何妨?
屠冉飛離掖城,發出反派笑聲:“本座幸甚至哉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紫電撕裂長空,毫無征兆地劈在他背上。
“轟——”
雷光炸裂,屠冉渾身劇顫,魔氣瞬間潰散。整個人如斷線風筝般墜落,黑袍焦黑破碎,露出血肉模糊的後背。
“咳……”他重重砸進山崖,口中溢出血沫。天雷餘威在經脈裡肆虐,每根骨頭被碾碎般劇痛。視野模糊間,系統在他識海中提示閃爍:“不可違抗指令,請立刻尋找孟啾,助其參與選秀大會。”
崖底碎石簌簌滾落,屠冉蜷縮着抽搐,發梢還跳動着細碎電光。
“好、好。”
魔尊再次一敗塗地。
忽略自己被天雷懲罰的慘狀,屠冉簡單将來龍去脈告訴孟啾。
“我?救世主?”
孟啾下意識後退半步,腳跟撞上了自己剛壘好的田埂。
系統的連聲催促震得屠冉太陽穴突突直跳。
“本座已是天道的化身,命令你即刻前往掖城報名參加三日後的選秀大會,完成新手任務。”
他向前邁了一步,黑靴踩在孟啾剛開墾的田壟上,新翻的泥土瞬間闆結成塊,幾條正在松土的蚯蚓當即僵直斃命。
農林人的專業尊嚴突然壓過了恐懼,“我不去!”
孟啾脫口而出,指着被踩實的土壤提高音量,“我在這裡開墾了一個月的地,好不容易靈植園初見成型,你從哪兒冒出來的人,說讓我走我就走?誰知道你是不是想空手套白狼騙人勞動成果!地和靈植是不可能給你的,除非價格合适……”
她的聲音在對方越來越冷的注視中弱了下去,最後變成小聲嘀咕,“能不能先把你的腳挪開?你踩着我剛耙完的實驗田了……”
屠冉突然按住太陽穴,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别叫了!有本事你去劈她!”
孟啾敏銳地注意到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袖口漏出的一段手臂肌肉痙攣扭曲變形。男人額角的青筋暴起,眉間魔紋忽明忽暗,似乎在抵抗着什麼無形的力量。
“按照我說的做。”屠冉眼中血色暴漲,聲音發顫,紅眸中閃過一絲掙紮,“否則……”
“否則怎樣?”孟啾握緊手中的鐵耙子。
刹那間天地變色,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翻滾的烏雲遮蔽,烏雲如墨汁般從四面八方湧來,雲層中電光遊走。一道水桶粗的紫雷劈在兩人之間,炸開的土塊打得孟啾臉頰生疼。
屠冉看着她驚愕恐懼的臉色,少有地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他搓着指尖緩解天雷帶來的沖擊,道:“按照本座說的去做,否則把你劈成灰。”
又一道天雷在雲層中醞釀,紫白色的電光将烏雲照得透亮,遠處傳來悶雷聲,仿佛在印證他說的話。
孟啾雙手投降:“好好好,我去。”
空氣中的壓抑感漸漸散開。
孟啾:“能再說一遍嗎?剛剛沒仔細聽……”
屠冉深吸一口氣。
“……總而言之,你的系統誤入了本座的識海,隻有等你達到金丹期修為,系統才可以與本座剝離,眼下由本座代行天道系統職責,督促你修煉成為仙界大能……”
“你的第一個任務是通過群仙山選秀大會,拜入拂華仙尊門下為徒。”
“……聽明白了嗎?”
孟啾皺着眉頭:“大概明白了。”
她不是沒有穿越系統,而是她的系統綁錯了人,綁了個修仙界土著!導緻她被放養了整整一個月!
這個土著看着挺厲害的樣子,孟啾小心翼翼:“敢問閣下的身份是……”
屠冉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他突然廣袖一揮,布下隔絕天地的黑色結界,光紋在結界表面遊走,映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忽明忽暗。
遠處的山路上,幾個穿着統一服飾的弟子正在張望,他們的交談聲隐約傳來:
“方才那邊是不是有天雷?”
“别管了,選秀大會報名要逾期了……”
“執事說要留意有沒有落單的……”
“快走吧,聽說這次報名期間有魔修搗亂,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結界内靜聞針落,連風聲都消失了,隻剩下孟啾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吾乃魔門山至尊,屠冉。”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落在耳畔,令孟啾虎軀一震。
聽說書人講魔門山是魔界領地,那他不就是……傳說中嗜血成瘾殺人如麻的魔尊!
望着男人陰鸷冷峻的面容,孟啾悄悄咽了口唾沫。
系統這是給她綁了個大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