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樂逸垮着張小臉蛋,歎着氣道:“我原來不叫岑樂逸,我叫蔡樂逸,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我就跟了我現在的爸爸媽媽。”
譚銳意聽不懂了,但他很同情岑樂逸的遭遇,拍着胸膛道:“你要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你剛才明明可以逃走卻來幫我,我肯定不會不講義氣的!”
岑樂逸便繼續說着:“我之前的爸爸媽媽很讨厭我打架,我每次打架會被叫家長,他們要麼來幼兒園要麼來了沒過一會兒就走,我被司機叔叔接回去然後被罵一頓關起來。”
“我想現在也是這樣,所以等我爸爸媽媽走了,我就出來再跑去哥哥家,我哥哥說了,他不會不要我,你一定要幫我。”
譚銳意:“放心吧!”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譚銳意縮着他熊肩膀,偷偷看了大人們的臉色,低聲說着:“我不知道樂樂躲哪裡去了,但他說了隻要他爸爸媽媽走了,他就會出來。”
衆人臉色五彩斑斓,岑家夫婦對視一眼,岑溫茂歎着氣道:“我們先出幼兒園,讓阿京去找樂樂,如果他還沒出來,我們再商量怎麼辦。”
白晏靜哭得不行,點着頭。
岑溫茂拍着段榆京的肩膀,扶着妻子出了幼兒園。
段榆京見人都走了後,才喊着岑樂逸的名字,“樂樂,他們都走了,叔叔阿姨也都走了,快出來吧!哥哥求你了!樂樂!”
他喊了好幾遍,一遍比一遍着急,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幼兒園後院的樹叢裡,竄出了個影子。
岑樂逸藏在幼兒園栽種的冬青叢裡,幼兒園距離強周邊都會栽種冬青,冬青被修剪成一個球狀。
前些天幼兒園的園丁除過一次草,有顆冬青壞死了,園丁試着把壞死的那部分減了,空出了一個空隙,剛好可以藏下岑樂逸。
大人們怎麼都想不到他們每天看到的冬青裡,會藏着一個小孩,而岑樂逸藏在裡頭一直觀察着大人的動靜。
他見大人們跑上跑下找他,更加害怕得不敢出來,怕被挨罵,發現岑家夫婦離開了,又聽見段榆京叫他,才敢出來。
岑樂逸探頭,見到隻有段榆京一個人特别高興,小跑過去抱住段榆京撒嬌,“哥哥,他們都走了嗎?我們偷偷回家吧!”
段榆京瞧着渾身髒兮兮很狼狽的岑樂逸,忍着沒罵他的沖動,心疼地說着:“你就那麼怕你打架的事情被叔叔阿姨知道?”
岑樂逸牽着段榆京的手往外走,他現在好餓想回去吃東西,“對啊,我這段時間想了好久,我之前的爸爸媽媽可能是因為我打架才選擇不要我,樂樂不想打架,可有時候控制不住,樂樂沒辦法看見譚銳意挨打。”
說着兩隻鹿眼就這麼瞧着段榆京,很害怕地問:“哥哥,你說過不會丢下樂樂的,對吧?”
段榆京緊緊牽着岑樂逸的手,點頭:“對!即便叔叔阿姨都不要你,我爸爸不要你,我也不會丢下樂樂,大不了我就陪樂樂一起撿破爛。”
岑樂逸破涕而笑,“嘿嘿,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最好啦!”他放下心,歡快地拉着段榆京的手搖晃着。
岑家夫婦倆望着岑樂逸的小身影心疼得不行,白晏靜哭得喘不上氣,岑溫茂有氣沒處發,當然他不是生岑樂逸的氣,是生蔡家的氣。
小孩子本就容易引起沖突,打架是常有的事,岑溫茂不能理解蔡家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能讓他家樂樂因為害怕打架被家裡人知道躲起來。
岑溫茂重重吐着氣,先是回了幼兒園向老師們道歉說麻煩他們了,老師全都松口氣,忙說他們也有失職的時候。
解決完幼兒園的事,岑溫茂送妻子回去,吩咐妻子先别急着去看樂樂,等了一個小時才去了段家看岑樂逸。
岑樂逸回了段家後像是個跟屁蟲,死死粘着段榆京有着強烈的不安,仿佛害怕段榆京不要他,連段榆京去洗澡都要搬張小凳子坐着看着。
段榆京給他喂了東西吃後,随岑樂逸跟着他,即便岑樂逸在旁邊礙手礙腳都沒說他,他知道他面前的小孩很害怕需要他的安撫,對岑樂逸他有足夠的耐心
最後兩個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岑樂逸小大人似的,問段榆京未來的生活。
“哥哥,我去工作吧,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工作。”岑樂逸很天真地說着。
段榆京揉着岑樂逸的小腦袋,擡起頭在岑樂逸額頭上親了一口:“哥哥不會讓樂樂工作的,哥哥就算是自己不吃飯也會讓樂樂吃飽飯。”
兩個孩子在被窩許下承諾,岑溫茂沒有打擾他們偷偷關上了門,又聯系了幼兒園的老師。
第二天,段榆京突然帶着岑樂逸去幼兒園,看見岑溫茂喊了居委會的人,他們一圈人圍着孫豪,岑溫茂指着孫豪的鼻子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