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都說了沒事……”
漆許被家人圍在中間,垂着腦袋有些無奈。
甯照把他帶到醫院檢查到一半,接到通知的另外三人也紛紛趕來,這大陣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得了絕症。
雖然也确實是得了絕症。
不過漆許提前讓系統進行幹涉,重新做腦部檢查時,将他腦幹出血的病症掩蓋了過去。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最終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漆許很健康。
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那你怎麼會出現幻聽?”當初明明還說幻聽已經消失了,甯照擰着眉,看着手機上的消息。
漆許坐在一旁瞥了一眼,發現是江應深發來的。
「長期幻聽,伴有妄想,做了簡單的心理測評,更懷疑是精神或器官病變方面因素,建議及時就診做全面排查。」
發送短信的時間是今天下午5點48,他離開漆許家的時候也才5點45。
所以幾乎是上一秒漆許求他不要把幻聽的事說出去,結果他下一秒就去告密了。
“……”
很壞,不講義氣。
漆許舔了舔唇角,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後悔對江應深撒謊。
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不然換個醫院試試,沣市的精神科比較厲害。”漆遠舟明顯不放心。
而另一邊,甯喻已經開始準備打電話聯系預約。
漆許一聽又要折騰,立馬擺手:“不用,真的沒病,也沒有幻聽。”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過來,盯着他的臉等個解釋。
漆許撓了撓臉頰:“……我是騙他的。”
其餘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隻有負責安排的甯照知道“他”是指上門給漆許做診斷的那個心理學博士。
“你騙他幹嘛?”甯照不解。
漆許視線飄到一邊:“我想讓他留下來陪我玩,可是他打算拒絕姐姐的委托。”
“…………”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了然。
20歲,正是情窦初開的好年紀。
“男的還是女的?”甯映霜好奇地看看自家小兒子,又将視線轉移到知道詳情的甯照身上。
甯照轉了轉手機,有些意味深長:“也是男的。”
她這個“也”字就很微妙。
不過其他人都聽懂了,因為漆許之前在追個男明星的事他們都知道。
幾人再次對視一眼。
啊……
看來情窦開彎了。
折騰大半宿,最後發現隻是個烏龍,所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别的不說,至少你的審美很在線。”在委托江應深上門陪護診斷前,為了以防萬一,甯照特地做了個簡單的背景調查,回想資料上的那張證件照,确實養眼。
包括上一個追到見面會送表的明星,臉也不錯。
甯照摸着下巴,不禁想笑,要不是很清楚漆許分辨不清人臉,她都想損一句“顔狗”。
沉默間,空氣中彌漫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詭異欣慰感來。
“?”漆許眨了眨眼睛,沒搞懂眼前幾人突然變得古怪的态度:“怎麼了?”
“沒什麼,你要是真喜歡,姐可以幫你。”甯照咧着嘴狡黠地挑了挑眉,顯然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不過漆許也顧不上好奇,他現在困得隻想睡覺。
上一次熬夜到淩晨三點多,還是蘇航帶他去網吧包夜打遊戲,打瞌睡差點把人家鍵盤砸壞。
好在雖然折騰,但做了非常全面的檢查,家人也終于可以放心。
漆許困頓之餘依舊保持樂觀。
之後,漆許自然沒把他姐的話當回事,隻是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能聯系上江應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姐說明情況後就辭去了這份工作。
漆許咂着嘴巴,不免有些可惜。
不過他也沒有太糾結,畢竟這段時間通過“碰瓷”進行肢體接觸,給他積攢了不少舔狗值,全部兌換成生命值後,他現在的生命長度已經破百日了。
可喜可賀。
接觸不到江應深,漆許又試着将重心轉移到對門鄰居身上,然而謝呈衍這段時間似乎也很忙,兩次請客的邀請都被拒絕了。
期間漆許又返回了幾次學校,結束了剩下幾門課程的考試,成為了大學生裡最早放寒假的一匹。
返校那幾天,他也去博研樓找過江應深,從那位當初認錯的學長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他家人前幾天住院了,這些天都沒來學校。”
漆許又想到江應深第一天去他家時,最後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的場景。
既然是很要緊的情況,漆許也不好再繼續纏着對方,給人添麻煩。
徹底閑下來後,漆許又有時間琢磨起了第三位目标。
他記起前幾天在停車場不小心聽到的信息,有了主意。
「你們能幫我查到遲洄經紀人的聯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