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算少見,大多是因為設計系的招生名額滿了,而隔壁機甲單兵系還有名額。
通過烏托邦軍校的考試就相當于成為了一名軍人,如果放棄入學會被以[逃兵]為理由在檔案中刻下一筆終身無法洗去的污點,于是大批通過考試,但并不那麼優秀的beta被推進了機甲單兵系,成為了戰争中的一枚底層的炮灰。
坎貝爾并不是有意要看的,是方辭廖為了彰顯自己的誠實把光腦的聊天私密系統關閉了——畢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内容——哪怕不想看,也能無意識看到聊天記錄。
時一的頭像是一隻像小黑煤球一樣的卡通兔子。
似乎偶然聽到過哪個班級實訓課的訓練場因為A班的要求被改到了D區,似乎是……機甲單兵系D班。不是Omega,是女性beta?
……所以不是黑曜石,而是兔子麼。
鬼使神差地,坎貝爾聽到自己溫和的嗓音響起,“對了,阿廖學弟,我記得你家裡前幾天剛配了一套測繪的工具,我工作室的測繪工具出了點問題,要明天才能修好。”
“學院裡的測繪工具精度向來是沒有我們自己配置的精細,”他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測繪工具呢?”
——實際上,隻要他需要,學院會立刻馬上去配置最高精度的測繪工具。
烏托邦學院是天才們的烏托邦,是有才能者的烏托邦。
但方辭廖作為平平無奇塞了錢免于被調劑命運的beta,這些都離他太遙遠,他完全沒有感覺坎貝爾說的話有哪裡不對勁。
“诶?來我家嗎?那太好了!歡迎學長!”
他本來就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還在擔心在學校的時間不夠。
現在好啦。
放學後也能問到問題了!
***
把人拉到廁所隔間,聽方辭廖叨叨叨地講完緣由,我感覺自己捏着洗臉巾——借口是洗把臉清醒一下——的手快要把洗臉巾捏碎了。
這一看就不對勁。
而且不是我自戀,我總覺得那位坎貝爾看我的視線很不對勁。
就連小媽都有意無意地開始警惕他了。
但方辭廖這個超絕鈍感力是真的一點都意識不到。
***
“你的設計圖畫的很好。”方辭廖的書桌夠長夠大,我把作業和筆記本攤開放在上面都夠放的下,甚至還能留出兩個人的空位。
所以我完全沒有想着收起來。
這也就導緻,這位坎貝爾學長進房間就能第一時間看到我放在桌面上的設計圖,“不得不誇贊一句,真的比很多精神力S級的Omega都畫的好。”
他微微皺起眉頭,“你為什麼要在機甲單兵系蹉跎你的才能?”
我:“^v^”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坎貝爾學長,其實時一還沒有放棄設計院,”方辭廖幫我合上了筆記本,腼腆但嚴肅道,“學長你不該看的。”雖然他知道我放在桌面上的一般是無關緊要的内容。
可他作為機甲設計師的潛意識不喜歡這種行為。
坎貝爾愣了下,水晶藍的雙眸中帶上了濃濃的笑意,優雅地道了個歉,“抱歉,一進來就看到了這麼優秀的作品,作為機甲設計師,實在是很難不在意。”
從來都隻有别人求他幫忙看看機甲設計圖有沒有問題,他确實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當。
但隻要意識到了就很快道了歉。
這人的腦子轉的真快,方辭廖意識不到,我卻馬上反應過來,所謂借工具隻是個借口而已……那麼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摸着下巴打量着他,如果我能滿足他的需求,也許他除了能指導一下我對機甲上的些微疑惑外,還能幫點别的什麼忙?
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擡起集中在研究測繪工具中的銀色腦袋,回以我一個帶着距離感卻又充滿了興味的眼神。
我:“……”
這是Alpha能對Alpha放出的眼神?
——凡事辯證看待,他作為設計院中唯一的Alpha,看到其他Alpha有無法埋沒的天賦而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會露出這種惜才的眼神也不為過。
默默收回眼神。
進入工作狀态後,他戴上了一副無框的水晶眼鏡,隔着透明的鏡片我看得有些不真切。
這算Alpha之間的挑釁?
“!”我想瞪過去,但小腿上傳來的觸感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讓我瞬間頭皮發麻。
粗糙的,像是什麼布料在磨蹭着我的腳踝。
絕對不是無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是,小媽?什麼新奇的play?
他在桌子底下?
道德底線和臉皮什麼的感覺已經被鍛煉出來了,但凡我稍微不堅定一點,感覺就會鼠在小媽的[哔哔哔——]上,我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思考他這次又要怎麼勾引我了。
……
不對不是不應該,小媽的身上隻有絲綢,在家裡的時候他連絲襪都不想穿,更别說這麼粗糙的亞麻布料了——
就像是回應我的猜測般,敲門開門的聲音響起,應漾漾端着一盤新鮮的水果進來了。
“大家辛苦了,吃點水果吧。”
同時,我渾身一顫,打了個機靈,酥酥麻麻地感覺從腳踝傳到尾椎骨。
所以……
是誰在桌子底下蹭我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