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已經十分熟練地停好馬車,走上前和官兵說話。
過了會兒,小孩回來,告訴兩人。
長告山不能修仙,因此掌管秩序的主要以朝廷士兵為主,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一切井然有序,瞧起來反而比其他城裡的好些。
城裡沒有修仙者,又有充足的靈氣,很受修仙者的觊觎,早些年常有不入流的幫派跑來想要強搶,甚至還有地位高威望高的幫派欺負他們無力招架,想要将長告山變成他們的後花園。
城主受了羞辱,花了大力氣終于找到了鉗制修仙者的辦法。
他得到了一樣法寶,那法寶是一面鏡子,能感應到修仙者的存在,他們将法寶挂在城牆匾處,這樣人進去的時候,他們能第一時間揪出修仙者。
但修仙者不比凡人,他們能飛能自保,厲害的甚至能變幻外形,單揪出來還不夠。
不知城主從哪又得了一個法寶,拿着那法寶在别人面前掃一下,那修仙者身上的靈力就會盡數消失,仿佛被吞噬殆盡了似的。
修仙者無法在城内使用術法,直到他們離開長告山,周身靈力才會恢複。
外人如長告山的居民一樣,無法使用吸收長告山的靈力。
城主一直緻力于解開長告山的秘密,望着某日可以和其他城那樣,修仙人才輩出,這樣他們也不用再憂慮被人觊觎。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什麼進展。
桑離和酒弄對視一眼。
桑離慢吞吞把最後一口點心咽下去,問酒弄:“哥哥,那是我幹的嗎?”
“嗯。”酒弄颔首。
很明顯。
小孩聽着,有些疑惑地看向桑離,顯然還不明白桑離為什麼懷疑是他自己幹的。
他憋着憋着,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小的和桑公子在一起從未離開過,而且長告山早幾年就開始這麼這執行了,這事又怎麼會和桑公子有關呢?”
桑離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小孩并不知道他們出來的目的,在小孩的視野裡,兩人隻是單純出來玩,隻是換地方的速度很快。
他們也不隻一次在馬車裡談起過這事,但今天看來,顯然,小孩根本沒有試圖偷聽過。
桑離輕描淡寫道:“我以前不是被獻祭過嗎?那個假邪神吃了我,卻沒有辦法煉化,隻好把我的身體分成幾分丢在人間,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找回我的身體的。”
小孩一聽,瞪大了眼睛,滿眼難以置信:“這身體還能找回來?”
桑離“嗯”了一聲。
小孩呆呆地扭頭望向酒弄,不過酒弄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小孩于是又把腦袋轉過去,繼續求知若渴:“可是桑公子方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的四肢在雲間城的時候已經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身體和腦袋,方才你說長告山有個法寶,能吸走别人的靈力,我便猜就是我身體做的。”
桑離說着扭頭看向酒弄:“我也隻是猜測,不過剛剛問哥哥了,哥哥說是我的。”
酒弄:“……”
所以你敢情隻是試探一下?
小孩:“……”
忍不住後仰一下,又驚歎地看着眼前的骷髅怪物。
世界之大,原來真的無奇不有。
-
馬車在附近待得時間有點久,連官兵都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他們倒不會貿然上前,萬一對方是修仙者,他們根本沒辦法打過。
他們隻需要站在城門的安全距離内,隻要站在這裡,所有進來的人,都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他們緊緊盯着那輛馬車,旁側有人忽然想起來:“這輛馬車是不是剛剛他們報案的那個?”
“就是那個骷髅?”為首的官兵愣了一下,接着自信地揚起唇角,“這怕什麼?他再能耐進了長告山也是個廢人 ,咱不怕他們。到時候甚至可以把他抓起來仔細瞧瞧,這骷髅怎麼成的精。”
“也是,沒什麼好怕的。”後面的官兵松了口氣,“就看他敢不敢過來了。”
“我猜是不敢,方才馬車上有個小孩過來問了問,我把這裡的情況同他說了一遍,既然他是那個骷髅怪的人,想來現在已經把話帶到了,他們斷然是不敢過來的,膽敢過來,一進長告山,我們就把他抓住,按規矩來。”
“說得也是。”
幾人見馬車遲遲沒有動靜,也斷定桑離不敢下車,便收回目光繼續檢查入城的人。
期間也抓到了幾個修仙者,他們一進入長告山範圍内就被剝奪了術力,直接傻眼愣在原地,接着大吵大鬧起來。
這些個修仙者,仗着自己有修仙的能力,揮手來雲擺手去雨的,就不好好鍛煉體術,哪打得過常年練武的官兵,很快便被控制住。
他們嘴上還不服,張口罵着城主人心險詐,居然奪走了他們的術力,要求長告山速速把術力還給他們,并給他們一些補償,但話音剛落地,就被為首的官兵賞了兩個嘴巴子。
“你嘴這麼賤,難道修仙靠的是嘴嗎?來我長告山以為我們不知曉你們想做什麼?不過是妄圖偷我們靈力的小偷罷了,竟敢如此嚣張,出言不遜!來人抓下,晚些秉報城主處置!”
聲音不小,連馬車裡都聽得到動靜。
小孩慌了:“那法寶這麼厲害,居然叫這些修仙者一下子如同凡人一般,桑公子、邪神大人,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桑離坐在位置上,垂眸瞧着小孩,他不懂小孩為何這麼着急,有危險的是他們,又不是小孩,小孩沒有半分修為,進去肯定是正常進的。
難道是怕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