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古通信之人,留下的是九尾印記,刺殺她的暗器上刻着五條狐尾,這發簪上的狐狸隻有兩條狐尾。”蘇珍寶心中暗道,“莫非是以狐尾的數量來區分等級?”
想到那刺殺之人,蘇珍寶眸色幽深,如真是以狐尾分等級,那這五尾之人便如此厲害,五尾之上呢?那些人又有多厲害,那種人又有多少。
如今她在明處,兇手在暗處,以她一人之力想要鏟除一個不知名的勢力卻是難上加難,或許……
蘇珍寶看了眼祁安隅,她或許可以借助祁安隅手中的權勢找出幕後真兇。
“我同你回去,要以什麼身份回去,逆臣之女?”蘇珍寶在紙上一筆一劃緩慢寫出。
祁安隅一愣,眼中的狂喜被最後那幾字澆滅,他忙道:“自然不是,你是聖上親封郡主,自是以郡主的身份回歸。”
“蕭悠郡主已死,如今隻有民女蘇珍寶。”
祁安隅澀然,半響才道:“我會給你安排好合适的身份。”
蘇珍寶恍如未聞,閉眼輕嗅發簪,“這發簪上的香味很是熟悉,可我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聞過。”
祁安隅看了眼發簪,“玉狐狸的質地不錯,溫潤細膩,色澤通透,這發簪的主人是個不缺銀錢之人,且這簪身也不是一般工匠能打出的。你莫急,我會派人去城中工匠處打聽。”
蘇珍寶點頭,剛想提筆寫字院内傳來喧嘩聲,“大勇啊!你怎麼就不聲不響地去了啊!”
“閉嘴!”青竹的呵斥聲傳來,“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喧鬧?”
“我,我是蘇大勇老娘,你又是哪個?”蘇何氏吊着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青竹,那眼神赤裸裸的傳遞着她在懷疑青竹不是個好東西。
“好你個小賊,你趁大勇死了,家中無人來行竊的吧!”
“你。”青竹氣結,剛想回罵,想到蘇何氏到底是蘇珍寶名義上的祖母,他也不能不給蘇珍寶臉面,便忍氣道:“我不是小賊,我是、我是縣太爺派來的人。”
“縣太爺?”蘇何氏眼珠一轉,嘿嘿笑道:“莫非是縣太爺命你來送喪葬費的?”
青竹聞言臉一黑,心道:“什麼人啊!兒子死了不傷心,連喪葬費都惦記着。”
他見蘇何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胸前,忙用手扯了扯衣領,硬邦邦的回了句,“不是。”
“那你來幹什麼?”蘇何氏希望落空,那臉比青竹還黑。她剛想跳腳,便見蘇珍寶從屋内走出,蘇何氏的目标瞬間轉移。
她三兩步跑至蘇珍寶跟前,伸手就要去擰她耳朵,嘴中還不幹不淨的罵着:“喪門星,我就說不能養你,老二非頭鐵不聽,如今好了吧,老二竟被你這個克星克死了。”
蘇珍寶在蘇何氏跑來時,便有所防備,更是在她伸手時往後退了一大步閃身躲開,蘇何氏手中落空,頓時火冒三丈,撲到棺椁前,看也不看閉着眼便扯着嗓子哭喊道:“大勇啊,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你才死她就敢忤逆不孝,她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蘇珍寶看着趴在棺椁上,閉着眼念唱作打的蘇何氏,心中悲哀,她爹自小便不被蘇何氏正眼相待,即便是長大成人一樣動辄打罵,平日蘇何氏來蘇家除了要錢,要物便沒有二事。
今日想來是算準了日子來的,隻是她不知聽誰說了蘇大勇身死之事,跑這兒貓哭耗子來了。
“可我又知你疼她,我這個做阿奶的也不能不管不是,大勇啊~你就放心去吧!我給這死丫頭找好婆家了,隻等你送出去,我就把她嫁去婆家享福。”
“呵!”蘇珍寶張嘴無聲冷笑一聲,她就知道蘇何氏不安好心,原以為她是打銀錢房子的主意,沒想到還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蘇珍寶憤然,張嘴想罵回去,可嗓子卻出不了聲,她心中氣悶環視一圈,一把揪住聽傻了的青竹,把他往蘇何氏面前一推,示意他幫她罵回去。
青竹也不負所托,張嘴便道:“你個無知潑婦,你當你是誰竟敢做我們郡……”
“啊!”青竹驚叫一聲,他回頭望着突然掐他的蘇珍寶,蘇珍寶對上青竹的眼睛緩緩搖頭。
青竹眼睛咕噜一轉便明白蘇珍寶的意思,于是他搙起袖子跳腳罵道:“好一個沒嫌恥的老虔婆,你兒才喪你便上門折辱他的女兒,你可還有點憐憫之心,可還有為人母之心,莫不是你兒是豚犬之子才讓你失了為人母之心?”
青竹罵完引的衆衙役暗笑,他得意的看向蘇珍寶,卻見蘇珍寶黑着臉幽幽的瞪着他,青竹莫名的撓撓頭,心道一句,“郡主是嫌我罵的不好嗎?那等會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
青竹卻不知蘇珍寶正在心中怒罵他蠢貨,他罵蘇何氏便罵,為何捎上蘇大勇。
蘇何氏被青竹罵的怔愣一瞬,旋既反應過來,嗷的一聲就往前撲,她剛想怒罵,眼角餘光瞥到棺椁内的焦屍,叫罵聲頓時咔在喉内,腿肚子一陣抽筋,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眼一翻喊了句,“我的娘嘞!”便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