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四周看了看，兩室一廳。

廚房衛生間都有。

衛生間内白貓不小心摁開蓄水池水龍頭，貓叫片刻，穆甯放下背包，跨進去，小白胸口和毛腿上被水淋濕，穆甯一開門它飛快竄了出去。

穆甯關好水龍頭，挂上毛巾，看了一圈衛生間裡沒有配備掃把和拖布，他本想打掃一遍房子。

現在他要出去買一些東西。

可當他拉開門，隔壁那小孩踏着一雙拖鞋，眼神亮晶晶盯着剛出來穆甯。

這孩子家長呢？

不會就讓孩子瞎逛？

那孩子上前就抓他的褲子，身高剛好到膝蓋那。

“你幹什麼？”

“我餓了，想下樓，可是阿姨不賣給我吃的。”

一想也是，五六歲的人沒人管買東西，家長來鬧誰也不想惹麻煩，穆甯想了辦法：“我可以給你買一些吃的，但你媽媽呢？”

“媽媽不在，不知道多久回來。”

男孩咬着舌頭，捂了捂嘴，期待看着他，“我想自己下去買很多。”

穆甯最後無奈帶着孩子下樓，樓道比較寬兩人一前一後，穆甯看着小孩子拉着他的手：“慢慢走。”

小孩子果然聽話慢慢踩下小樓梯，到一樓他突然高興起來，蹦下二階小樓梯。

似乎是很高興能下樓。

兩人走進最近超市，小孩子找到自己熟悉的蔬菜區和零食區，穆甯見家長不在自己當家長，

那小孩拿紅袋子挑好東西裝進穆甯拿的小籃子内，不一會孩子買了很多，穆甯反應自己是不是來幫人提東西的？

穆甯自己也選了掃把和拖布，小孩走過來奇怪道；“哥哥我家有很多可以借給你用。”

“謝謝不過哥哥還是需要備用。”穆甯蹲下身拿過超市紅色塑料籃子；“你賣完了嗎？我們要回去了。”

“哥哥買完了嗎？”小孩子手上兩小袋面包。

結賬時，小孩子掏出口袋你的錢遞給穆甯，收銀台小孩根本摸不到。

穆甯此時就像陪小孩子玩鬧，穆甯把剩餘的錢遞給他。

一路上他才開始詢問小孩子家長去哪了？

誰家父母放任一個五六歲男孩？

“媽媽不在，爸爸不知道，媽媽會陪我一會兒又會走，不知道多久回來……”聲音越來越小，沉默走上樓。

四周一個幼兒園也沒有，五六歲大概也該上學的年紀了，家長也不在，穆甯反正搬過來也沒伴，“你如果有事就去隔壁吧。”

“那我可以找貓貓玩!"他似乎一瞬間抓住喵咪這個詞。

穆甯也沒拒絕。

家裡很多東西一看就是新的，簡單打掃一下，沒有特别大異味，開窗透透風。

他該去學校的……

穆甯也想過可自己好像離開了外婆一直被安排……

他從來沒見過母親，外婆一點點把他拉扯大，自己這樣不知道外婆好不好……

他大概有點像想那個外婆了……

在一個自己什麼不熟的城市心情難免孤獨……

越想腦子會越遠，穆甯十分知道他每次都是因為爸爸媽媽不要他了，後面外婆總是給他做艾草團吃，小時候覺得習以為常的東西現在去做總感覺不是那個時候的樣子。

外婆教過他艾草團做法，可惜現在有點不記得了……

早知道當時認真學……

實在沒什麼胃口……空腹一天了。

實在困倦，穆甯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情緒過大食欲下降。

一片寂靜，樓道裡少有腳步聲，他一個人躺在沙發胡亂扯過上不知道幹不幹淨毯子蓋在身上，或許事打掃完累了。

穆甯如今就像這樣迷迷糊糊睡個昏天黑地……

後來，他居然不到幾分鐘睡着了……

睡熟到沒接到某人電話和對門小孩找“貓”玩。

程允南趴在穆甯家牆角疊起的青磚上，下來腦子裡一直回蕩着剛才那位手拿雞毛撣子訓斥逆子的厲害老頭。

他還想着老爺子年紀大落下風……

結果老爺子真上手……雞毛滿天飛，打得那位連連後退……

老爺子生氣喊着讓他們滾，不想見到他們，程允南等他們完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同桌，看了一圈，他那位同桌一直不出來。

等着等着，這倒好，他聽到個全。

甯同學的母親離婚後懷着孕被趕出家門，

穆甯那位父親說他給過那個懷孕女人錢，她拿了，直接利索離婚和現在這任妻子結婚，她們早沒有關系了……

老爺子一聽更火大，逮到什麼砸什麼……

甚至水缸邊刀差點順手扔出去……終究沒舍得，放下了刀……

老爺子氣性大，脾氣燒一會兒也不得不服老。

“孩子而已，我不是把人接回來了嗎？”

老爺子可能被氣，半天說不出話，關上門，兒子在門口見他不開門，上了車。

程允南見人進門後座有個褐色頭發女人伸出手，車裡人往後面遞過去什麼東西，片刻傳來孩子高興的聲音，開走了。

穆甯母親不知是不是命不好，生下孩子就死了，他的外婆坐了很久的車一路擔心，最後得到自己的女兒死在手術室什麼都沒有，隻剩下一個剛出生孩子……

那個不算很熱的夏季裡，手術室門口，一個剛出生孩子和母親人生裡同時失去了一個女人身影……

穆甯母親姓溫，湘陽，潇湘的湘，暖陽的陽……

沒人知道死前是否幸福…

至少名字很好聽……也算在這個世界上幾個人心裡留下一點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