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明媚,一人騎着馬走在林間的小路上,身後還有一個人捆着手被一根繩牽在馬後。
“哥啊,哥啊,我錯了,真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後面的人有氣無力的哀嚎着,沈歲昭卻不為所動,本來隻是想留在人間好找主角的下落,沒想到居然碰到了輕佑泣,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清麗的五官中眉間紅痣依舊抓眼。
想到後面的劇情,就順手把他抓住了,沒想到松開後居然要跑,又抓了兩次後,沈歲昭也隻好捆住了他的手,手中牽着繩坐着馬走在前面,兩人中間大概五米的距離。
就這樣,輕佑泣一直嚎到了下一個城鎮。
松開了繩子後,輕佑泣轉了轉手腕,一臉堆笑的看着沈歲昭,“這位前輩,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啾啾啾!”
對面人肩上的雞居然轉過身來嘲笑他,輕佑泣咧開嘴,捏緊右拳朝空氣揮了揮,沒想到那隻雞笑得更歡了,還向他撲扇着右翅膀,輕佑泣感覺自己被蔑視了。
遲早烤了你。
林出分辨着這個人的唇形,一絲火苗從口中冒出,直蹿向人的頭發。輕佑泣身子一扭連忙跑到沈歲昭前面,還喊道,“你的雞要噴火燒我。”
看着鬧騰的一人一鳥,沈歲昭直接手動捏住林出的頭,又禁了輕佑泣的言,才算是安靜下來。
又買了一匹馬,沒有在城鎮停留,兩人就出發了。
“那個我們是要去哪啊?”漆黑的夜色中月光撒下淡淡的光輝,映照着山路。
“走到哪算哪。怎麼,你有想去的地方?”
“沒,現在沒有。”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三個月,沈歲昭終于感受到了尋蹤符的波動,“這是哪裡?”
聽到身旁的問話,輕佑泣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在和自己說話,沈歲昭的話很少,幾個月都是一人一鳥在拌嘴。在第一次聽到林出說話時,輕佑泣心裡想着果然如此,這麼厲害的人他身邊的妖獸肯定不會弱。
“哦,這裡是蕪城的地盤。”
這幾個月中也足夠讓沈歲昭知道輕佑泣已經差不多将這片大陸整個遊曆了一番,現成的地圖,更不會放走了。
“你去蕪城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有事,别私自跑。”
說完,順着波動來到一座山前,“無萍山。”看着眼前的石頭,沈歲昭擡眼望去,高聳入雲,竹林入眼,沒有直接上去,而是隐藏氣息,徒步爬了上去。
茂密的竹林在風聲的作用下沙沙作響,陽光雖大,但竹葉下一片陰涼。走到竹屋時已經是下午,觀察了一會沒有人後,沈歲昭走到竹窗前,正好可以看到時嘉珞正躺在靠近窗戶的床上。
林出看着床上的人,“你要殺了他嗎?不如給我吃啊,我吃了你的修為也能提升啊!”
看着林出,沈歲昭想了想,把它丢到了獸袋中。
輕輕推開門,看着床上的人,沈歲昭分出一絲神識進入時嘉珞身體中,還好排斥反應還算小。
分裂神識除了要忍受神魂撕裂的痛楚,修為也會下跌,但還好下跌的範圍沈歲昭還能接受,為了找到心魔,沈歲昭咽下喉間的血氣,忍了。
離開後,沈歲昭把林出放了出來。
“你怎麼把我關起來了?還有,你怎麼受傷了?”林出看着臉色蒼白的沈歲昭,語氣變得遲疑。
“你師兄不是都暈倒了嗎?你怎麼受傷的?還是神識。”
沈歲昭又吞下兩粒補氣丹,回道:“不是什麼大事。”
來到蕪城,倒也不是不想待在主角身邊,但自己體内還有黃線梨,萬一離得過近被主角發現,自己想找心魔的事情就要被迫終止了。
蕪城是四大城之一,繁華程度不是之前到過的那些小城所能比拟的,進去後大街上各種修士、妖修、魔修在大街上來來往往。
沈歲昭找到一家客棧,此時輕佑泣正坐在大堂中和四個人說說笑笑。而沈歲昭定睛一看居然還在其中看到了另外兩個熟人——連幕羽和玉漣。
“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你别看我修為一般,但作為禦獸師,那天我保證我聞到了萬年熾翎的味道。”
“瞎吹吧,賀寶,真要遇到萬年熾翎,它還不把你吃了。”
“嘿,怎麼說的,當時那股味道掠過的極快,後面還有追的人,他也一定意識到了不凡,要不是我追不上那人,高低要一起過去看看。”
“我看你不止是追不上,你是連人家是誰都沒看清吧。不然你會一直沒動靜?”
“去,去。”
“我還沒問你,佑泣,你之前不是在滕城嗎?怎麼又會突然來蕪城?”
“這個嘛,那邊待膩了,就換個城市看看喽。不過我還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你之前不說要閉關呢嘛!怎麼又來蕪城了?”
“還不是因為這邊的拍賣會,要不然這段時間我的修為早就上去了。”
“得了吧,就你那速度,烏龜都比你修得快。”
“會不會說話,還有你,你怎麼來的蕪城?不會你的那些個哥哥妹妹的什麼莺莺燕燕讓你娘知道後趕到這的吧。”
“我們那是知己。”
“是,知己,誰不知道連少爺平生最好結交知己,隻不過是有了新知己就忘了舊知己罷了。”
“他們在吹牛哎,一會輕佑泣見了你肯定會吓一跳的。”
林出聽着幾人之間的話,悄悄在沈歲昭耳邊嘀咕着,現在沈歲昭正背對着輕佑泣坐在角落,喝着桌上的水,那邊小二從酒窖拿酒出來就看到新客人正坐着,上前問道:“這位客人,有什麼想需要的?”
“一壺清茶和一壺千裡香。”想到剛才進來時看到大堂挂着的牌子,沈歲昭随意點了兩個。
“好嘞。”
聽到這略帶沙啞的熟悉嗓音,輕佑泣放松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順着聲音轉頭看到沈歲昭的背影後又把頭轉了回來,不是去辦事了嗎?怎麼一天就回來了。
之後的交談中,輕佑泣都有些不在狀态,連談話的内容都有些記不清。
輕佑泣記不清,沈歲昭卻聽得明明白白,剩下的兩人來蕪城也是為了拍賣會。
太陽西斜,晚霞漫天。
“走吧,出去走走,今天南湖有聆音閣和舞曲樓的表演呢,聽說新一任花魁也會出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