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制止她的動作,她溫柔卻用力地捏住我的手腕,使我難以動彈。
“露露。”
我看不到女人的臉,卻覺得她禁锢我的手有些熟悉。
同樣漂亮完美到近乎藝術品的手,去當手模能專門給手買個天價保險的程度了。
有些人生來就是上天賞飯吃,就是能不能别抓着我的手,雖然不疼...诶?
我隐約感覺自己在做夢,但不太确定,現在也沒機會掐自己一把驗證。
她力氣挺大,一隻手就能逮住我兩隻手,這樣有勁,去殺雞應該也不怕雞撲棱翅膀飛了,拿來逮我有點大材小用了。
還有,這位姐姐你别解我紐扣了,我害怕。
咱們還沒熟到這份上吧?
我不會做清明夢,所以夢境也不由我掌控,隻能眼睜睜看着衣服離我而去。
來不及哀悼我被迫解放天性、快速回歸自由奔放原始時代的身體,她就很替我着想地幫我遮住胸口。
等等?她怎麼有三隻手?
都已經一手一個了,逮我的那條從哪來的。
可能是平時比較關注相關事情吧,我忘了有弱點在她手裡,一心糾結起多一條胳膊算不算殘疾人了。
糾結的時間沒有很久,馬上我就被她轉移了注意力。
我的褲衩什麼時候飛了?
有點懵,半點印象都沒有,我記得睡前我還好好穿身上的。
她還在念我的名字,一聲聲,帶着令人驚心的癡妄。
“露露、露露。”
姐姐,打招呼的時候,不要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就算是快速配對也沒這麼快從相親角直達大床房的。
我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啊!
心裡話憋了一堆,我沒有一句話敢講的。
她的語氣很溫柔,但這種溫柔暗藏瘋狂,像是毀滅前的放縱,又像是末路狂徒揪住了唯一的希望,不肯輕易松手。
我甚至不敢給她任何回應,隻聽她一聲聲地念我的名字,越念越慢。
“露露。”
手腕被抓得更緊,我不敢低頭看,她另外兩條胳膊實在冒昧,初次相見就很不禮貌,現在也很不禮貌地在自由探索。
雖然我挺白的,但到底不是雪,這種團雪球的手法很——
來不及想為什麼沒有痛覺卻有快意,我并緊腿,想讓她能明白我的拒絕。
我甚至都還沒見到她的臉,直接這樣一步到位,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露露。”她念着我的名字,帶了些許笑意。
被窩因為我的情動,潮氣在窄小的空間裡氤氲生長。
淡淡的,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的味道散開。
她開心地拈起一點晶瑩,高過我的頭頂,松開了束縛我的手,認真地打量着。
仿佛那是再神聖珍惜不過的東西。
誇張了啊,我被這一幕尴尬得燒紅了臉,想趁着這個機會跑掉。
可能是我的意圖太過明顯。
在我終于從她懷裡掙脫以後,她沒有第一時間攔我,卻在我以為自己馬上就能離開的時候,捉住了我的腳踝。
那很命苦了,我覺得自己暫時還沒有配合強迫行為的愛好。
都這樣了,好歹也得看看什麼人對我做這種事。
我回頭看她,發現這是一個身形窈窕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知到她的美麗。
怎麼會看不清呢?
我努力地瞪大眼去看,也隻能看到她優美流暢的臉型,五官朦胧模糊。
偏偏都這樣了,我還能看出她的表情。
太唯心了,不那麼合理。
心裡的嘀嘀咕咕沒機會發揮,她捉着我的腳踝,将我拉了回去。
我感覺我像一條魚,被貓叼住了尾巴,再怎麼蹦跶也沒機會逃離。
雖然這樣,但我還是要努力一下的。
我拽住了床單,她好像愣了一下,又笑了。
“露露喜歡這樣嗎?”
不是,你覺得我喜歡哪樣?
我感覺我和她的思維就沒同頻過,一直在雞同鴨講。
也不能這麼說,沉默是金,我坐擁金山,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撲騰了兩下,我像一個塑料袋,兩條腿很順溜地被當成提手拎了過去。
這時候我還有空看眼她是不是三頭六臂,不然剛剛怎麼能多出一條胳膊?
隻是我看來看去,也沒看到先前多出來的那條胳膊到哪去了。
兩條胳膊兩條腿,她看起來和我一模一樣,沒有機會領地方補貼了。
愛财如命的我替她可惜了一下,終于想起來我還能拿錢消災。
“你想要...”
要多少錢才能放過我?
我的話才出口,就和她撞了檔期。
“露露。”
女人冰涼的指尖從腳踝向上遊動,比我這條亂蹦蹦的大鯉子魚靈活多了。
她望着我,比起入室犯罪的歹徒,更像是應該出現在秀場或者頒獎晚會的明星。
甚至因為她神色溫柔,眉目模糊,仿佛籠在柔光裡,有片刻讓我恍惚地想到仙俠影視劇裡不可或缺的神女。
下一刻我就改變了想法,覺得就算是神女,她也得是黑化堕魔版本,紫黑色眼影得濃到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反派的程度。
她掐住了我的腰,傾身俯向我,貼着我的側臉。
耳垂一涼,我抖了抖,沒意料到她的吻這樣冰冷凍人。
要不怎麼說得多穿點呢?她這樣寸縷不着的,會着涼體溫低點也正常。
我好心想給她分點被子,手卻再次被限制住。
這時候我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現在就是案闆上的肉,她想怎麼擺布,我都隻能接受。
很奇怪,按道理我應該反抗,畢竟我真不是個随便的人。
隻是面對她,那些抗拒抵觸的情緒,都變成了下意識的順從,而皮膚更是在這些親密的接觸裡激起一片片雞皮疙瘩。
“好涼。”我咬住唇,不适地扭了扭身體。
哪怕最近有再多的幻覺,身體又自發地做好了準備,早已經一塌糊塗,無需任何前奏就可以彈起下一段旋律,但真和人這樣,我還是不太習慣。
她的手太涼了,像是融不化的冰,偏要探向熾熱的岩漿。
美人做什麼都格外容易被諒解,而我恰好特别擅長原諒美人,哪怕她正對我做這種事。
有些過于沒有原則了,我在心裡譴責唾棄自己。
可是沒辦法,貪财好.色這種事我也控制不了。
看見她美麗的臉(哪怕看不清),再看她削直有型的肩膀、精緻的鎖骨、流暢的腰線......
我承認,現在發生的一切,多少有點半推半就在裡面。
柔軟的被子将大半水汽圈禁。
要是不那麼涼就更好了,我用自己暖了這麼久,也沒感受到她的手變得熱乎。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将自由歸還給我的,我攀着她的脖子,手無意識在她的背上抓了一道。
好冷,好......
我瑟縮地抽着氣,彌漫的霧氣遮掩了我的視線,潮訊泛濫,這回我沒有多餘的心思亂想了。
因為被壓制住,我幾乎動彈不得,她掐着我的腰,以絕對主導的狀态掌控我的每個反應。
吐納不得不跟随激烈的節奏打拍。
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潮熱的被窩,讓我以為自己正在梅雨天的濕地公園裡。
濕熱的潮氣悶住皮膚,空氣都被這種潮意充溢,我的目光失了焦距,好像随時會有更多的水從四面八方漫過來。
“露露。”
她的聲音給我帶來一種熟悉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隻聽這溫柔動人的聲線缱绻深情,附在我的耳邊,一遍遍地對我說。
“想你,好想你。”
“這麼多年,它有沒有想我?”
埋在深處的指節輕勾,我霎時間失了神。
不是很确定,但大晚上我居然在被窩裡看到了閃電霹靂。
白光劃過我的眼睛,而後變成大腦裡的空白。
她纏着我,将我抱得更近,涼意從我們緊貼的皮膚升起,我是火爐,她是冰窖。
這種冷像是極地至寒的冰,我融化不了,卻沒被凍傷,反而在她的懷裡軟成一灘水。
“露露,想你,好想你。”
她不知疲倦地傾訴着,愛意從她的言語滿溢而出,也從她熱切的動作體現出來。
餘波平靜後的脆弱時間,我回擁住她,不知為什麼,眼淚輕易就落下來了。
她口口聲聲的想念,是給我嗎?
我側身轉頭看她的臉,調皮的雲霧将我的視線模糊,而後這些霧氣凝成淚珠,在我眨眼時一顆顆滴落。
“你是誰?”我問她。
是我認識的人嗎?
為什麼我沒有半分印象?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幻覺裡?
倘若你這樣重要,我為何偏偏忘了你?
她沉默地吻去我臉頰上的淚珠,唇舌比眼淚都更冰涼,那一句句的想念,似乎都被這一句問話堵住。
“露露要想我。”
她将所有的愛語轉化成行動,我在狂風大作裡化成一葉小舟,隻能攀着她的肩頭,仿佛那是我在這場暴風雨中唯一可掌握的船舵。
滿腦子的疑惑被洶湧的潮水擊潰,又同浪花一起碎裂,直到我再也想不起自己原先想問什麼問題。
這一覺睡得我很累,醒來的時候小腹酸脹,腿間不可說的位置隐隐有些不适,酸澀感讓我偷偷龇牙咧嘴。
伸手抱向一旁卻撈了個空,我才發現昨夜發生的隻是一個荒唐而旖旎的夢境。
我松了口氣,又有點遺憾,還好道德感及時上線,讓我在誤入歧途以前重回正道。
真和陌生人做這種事也太那什麼了。
還好隻是夢,也果然隻是夢。
現實中這種級别的大美女我見都...還是有的,我的社交圈不太大,但交好的這幾個人年輕的時候都讓星探挖過,就連我都遇到過不靠譜的職業經紀人。
等等,張若安這個名字。
我忽然有點模糊的印象,隐約記得在我的學生時代,曾經有首火遍全球的情歌,是某個新興歌手的出道作,一出道就是經典。
烏泱泱一群記者跑來圍堵,被學校攔在校外,還有經紀人想方設法翻牆進來想先下手為強把人簽下的。
當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光是學校每天阻截這些人的方法都在娛樂小報上都沸騰了整整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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