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水汽裹着茉莉花香漫進休息室,姜星眠指尖撫過日記本内頁的折痕。泛黃的紙頁上,謝随舟母親娟秀的字迹被歲月暈染:"小眠今天送了顆糖,舟舟攥在手裡不肯吃,說要等她生日一起分享。"少年耳尖通紅地湊過來,西裝袖口還沾着方才打鬥的灰塵:"我那時候...怕化了就沒法給你了。"
展廳外傳來林知柚的驚呼聲,美甲敲擊攝像機的聲音格外急促:"家人們!展牆上出現了隐藏投影!"衆人沖出去時,江阮正仰頭盯着穹頂——蘇硯調試的投影儀将向日葵花海投射在整個展廳,花瓣縫隙間浮動着細碎的光點。裴野倚着摩托車頭盔嘟囔:"早知道把我的激光燈帶來,效果肯定更炸。"
轉學生默默退到陰影裡,轉動懷表的手指突然頓住。表盤内側的暗格彈開,露出半張老照片:照片裡,姜星眠的母親與他父親站在實驗室門口,兩人身後的公告欄貼着向日葵圖案的實驗守則。"原來他們..."他喉結滾動,将照片塞進姜星眠掌心時,指尖殘留着雪松香水的溫度。
中年男人用手杖輕點地面,展廳地磚突然浮現出青銅紋路。"這是二十年前實驗室的地基。"他摘下腕表,表盤與地面紋路完美契合,"你們父母為了保護核心數據,将它藏在了最顯眼的地方。"蘇硯的眼鏡滑到鼻尖,電腦屏幕跳出倒計時:"地下三米檢測到能量反應,還有12小時啟動自毀程序!"
林知柚的錄音筆突然播放出雜音,扭曲的電子音裡混着孩童笑聲。"是...小時候的我們?"姜星眠捂住耳朵,頭痛欲裂。記憶如潮水湧來:幼兒園的秋千架下,謝随舟把最後半塊餅幹推給她;初中暴雨天,轉學生默默把傘傾向她的書包;就連裴野第一次飙車,也是為了追回她被風吹走的畫稿。
當全息投影重現實驗室爆炸場景時,謝随舟下意識将姜星眠護在身後。少年的心跳透過襯衫傳遞過來,急促得像擂鼓:"别怕,這次換我擋在你前面。"他口袋裡的向日葵書簽悄然滑落,背面畫着歪歪扭扭的簡筆畫——紮馬尾的女孩在畫畫,旁邊舉着調色盤的小人頭頂還貼着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