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衡在得空時又偷偷跑出去學藝了,禹晨遙對待她和郁弦怡都很有耐心。
兩人從前讀書少,很多經商的知識都得從頭學起,禹晨遙隻好一邊抓技藝,一邊抓她們讀書的事情。
這兩個女孩有時雖然頑皮,但禹晨遙覺得她們還能教得會,隻要她們願意學,平時也不會多管她們自己的小事。
就這樣,禹晨遙一直沒發現宛衡的真實身份。
宛衡也充愣裝傻地過去學,隻要她一日不發現,自己一日就能學到東西。
本以為日子可以如此蒸蒸日上了,宛衡不離開王府,也全看在裡面的夥食、衣宿要比外面的好,可不知怎地,近日來她發覺檐流苑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了。
自從救了栗繡惟後,宛衡在王府裡一下有了好名聲,王妃也允許她在王府裡自由行走了,但是丫鬟跟小厮們卻不太願意搭理她。
起初她以為是王府的人對她這個新人不熟,不靠近罷了,而竹暄等檐流苑的人也跟着受白眼,就讓她覺得不對勁了。
她勢要找出其中的原因。
沒等她親自去問,悄然之間,就在王府裡那麼侍女、小厮的話裡偷聽到了一些消息。
原來王妃一直看檐流苑的棠清訣不順眼,她剛嫁進來這段時間是裝裝樣子,免得回鐘府後胡言亂語,從鐘府回來了,她也不用再裝了。
再者,她也不喜歡世子妃們太過親近,從前大世子妃還與另兩個世子妃相處得來,卻被她警告了,畢竟唯有大世子是她親生的,她不喜歡鄢側妃的兒媳們。
但是二世子妃和三世子妃走得近,也曾被她敲打過,搞得兩人明面上不敢來往。
如此說來,她應該是對那日宛衡救了栗繡惟不滿了,至少在明面上栗繡惟也過來道謝了。
可是宛衡心思還比較單純,栗繡惟叫她有空時過去閑桑苑坐坐,她還真屁颠屁颠地跑過去了,猜測估計是這個原因不滿的。
煩死了!宛衡想到腦子都快爆炸了,王妃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也不知道她為何針對得檐流苑那麼狠。
栗繡惟本想找機會偷偷去看宛衡的,卻被鄢側妃制止,怕她出逃,惹得整個閑桑苑都不好過,幹脆直接禁足她了。
這下壞了,栗繡惟生怕宛衡誤會了。
宛衡沒有想栗繡惟那麼多,一心隻想過回好日子。
今日竹暄去讨些好肉回來做菜,都被膳房的人針對,一起之下,宛衡帶着她又闖回來。
“剛剛是誰罵我竹暄的,給老娘站出來!”宛衡拿着掃帚堵在門口。
“小世子妃,竹暄乃是你們檐流苑的人,我們隻不過都是些下人,哪敢為難她啊!”膳房裡的丫鬟和小厮陰陽怪氣道。
“衡姐,他們剛才還想動手打我呢,幸好我跑得快!”竹暄躲着宛衡身後,指着對面那群嬉笑的人道。
“是哪個家夥,反了天了!”宛衡将掃帚對準他們。
“小世子妃,明明是竹暄過來搶東西,怎能說的是我們欺負她呀!”
竹暄:“誰搶你們東西,你怎麼不說這幾日苛待我們檐流苑?送來的都是馊菜、爛肉,我們還怎麼吃啊?”
“王府裡買菜的嬷嬷們每日都給各苑送去新鮮的菜,你們檐流苑沒菜吃,難不成是你偷了,拿出去倒賣了?”
竹暄:“你少血口噴人!如今還賊喊捉賊了,要不是我親自來看一眼,哪知道你們這裡的新鮮菜竟多到離譜啊,把你們喂得像豬一眼也吃不完吧!”
宛衡瞥了一眼,膳房确實不像沒新鮮菜的樣子,“你們當真糊弄我呢!小世子在王府好歹也有一席之地,你們竟敢如此對待我們檐流苑,不怕我們鬧給王爺、王妃了?”
“這些肉和菜都是送去給王爺、王妃的,你們若是真敢搶,鬧到他們面前,也不會是我們的過錯!”對面仍氣焰嚣張。
“豈有此理!他們才幾個人,輪到你們在這裡唬弄我?今日我非得帶回去不可!”宛衡手持掃帚,直接沖了上去。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另一隻枯老強勁的手攔住了。
“小世子妃,你這是打算和王爺、王妃作對麼?”
宛衡扭頭一看,是王妃身邊的秋嬷嬷。
她後退一步,這秋嬷嬷的确不好惹,她可是王府為數不多替王妃傳話的人。
有了秋嬷嬷的到來,膳房裡的丫鬟、小厮們像有了靠山,一個個腰杆挺得更直了。
“秋嬷嬷,我認得你,你是王妃身邊的人,可我們檐流苑與你們無冤無仇,何須如此針對我們?”宛衡問道。
秋嬷嬷:“知道就好,小世子妃還要繼續擋路嗎?”
“可是你們也應該給檐流苑留一份!”宛衡堅決不走開。
秋嬷嬷再次發問:“小世子妃勢要跟王爺、王妃作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