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放心這些入口的吃食完全被人掌控。
别哪天,顧家兄妹發瘋,來個一個作二不休,放一把毒,老秦家可就悲劇了。
她是甯願身邊沒有丫環伺候,也得要保住小命的。
秦思行見狀,也笑眯眯地點了一個自己身邊的人去廚房幫忙。
同時也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等他回老家時,定然留兩個可靠的人手給妹子,免得妹子在省城無人可用。
這次隻帶了一個丫環,也有些太少了。
趕明再去看看能否買兩個機靈的回來。
暮色沉沉時,廚房上的人已将酒席備好。
席上的隻有父子三人,卻擺了八涼八熱兩份羹湯。
秦父與這一雙兒女也有大半年未見,心裡高興,便多喝了幾杯。
眼花耳熱之際,又嘗了口家鄉菜裡的肴肉。
“思兒,得虧你不曾嫁得那短命鬼,不然這會兒連口肉都吃不上。”
那向秀才,當真晦氣!
本來這接風宴上的菜品味道不錯,不光有家鄉的清淡口味,還有省城口味,省城口味就稍稍重一些,加的油鹽醬料就多一點,秦思思吃着挺合胃口。
可是聽秦父一提向秀才,秦思思就有點食不下咽了。
诶!
向秀才他又借屍還魂了呀!
還附的是侯府的外室子!
向秀才本身沒啥本事,沒有外人大力扶持,就算是讓他拿到了莫欺少年窮的劇本,他也就隻能中年窮,老年窮,墳頭草一路走下去。
但他這不是走了狗屎運麼,讓他借上了侯府的勢,對秦家可就是個定時炮彈。
老秦家啊,就既有遠慮,也有近憂。
“阿爹說得沒錯,人往高處走,鳥撿高枝栖,女兒打小也是爹娘嬌養長大的,哪裡能吃得了那馬棚的苦?”
“阿爹,我這還是頭一回來省城,省城果然比咱們那兒繁華多了,街上人衣裳穿着也顯得更體面些……”
秦父擡了擡發沉的眼皮,嘿嘿笑道,“那可不?”
不然他一個人長住在這省城做甚?
原本也不是不能他留在老家,讓長子夫婦兩個出來盯着省城的家業的。
但這不是省城裡住着,吃喝玩樂啥的樣樣都方便麼?
他便以老家氣候過于濕熱,對他的身子骨不好為由,長年住在省城了。
“阿爹這兩年在省城也結交下了幾個朋友,有的家境比咱們秦家還好了不少,也有沒成親的兒子……就算這幾家不成,也不是不能尋那官媒……”
“阿爹,我聽說齊雲街上那家鋪子,這兩年越發的不成了,您有心換個買賣?”
秦思敏及時地打斷秦父。
直接了當地就問起了買賣。
她尋思着,這個世界她也是初來乍到的。
又不像男子那樣,還有門路去考個科舉能上進。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先搞錢了。
秦父也是有些醉意,不然定然會納罕秦思敏怎麼會知道齊雲街的鋪子。
畢竟從前秦思思可是隻知道在閨房裡繡花看話本來着。
“那齊雲街的鋪子,原本是賣繡線絨線的,雖利薄卻賣得不少,一年也能掙回來三四百兩。”
“可惜前年街口又開了個繡坊,那裡頭不光有繡品,還有各色繡線絨線……這不就把咱家的買賣給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