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當天,我和老闆急着把便利店徹底的打掃幹淨,伴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夜晚也悄然而至。
“阿音,之後也要在便利店打工嗎?”老闆喝着清酒,一邊笑嘻嘻的問我。
老闆是一個随和的人,他剝開一隻蟹腿,把肉給太宰分了過去。
“來,今晚吃個盡興,這幾隻螃蟹都是我親自從意大利那邊選購的,也是我親自烹煮的,絕對好吃。”
我笑了笑:“老闆,我大概一輩子待在這裡了。”
老闆笑得爽朗,語氣也柔和下啦:“是嗎?不過我也要馬上回家了。”
“說起來,老闆的家在哪裡?”阿信突發奇想的問道。
“我的家在并盛。”老闆似乎懷念着家人:“我有個老婆,還有個兒子,因為我太長時間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年幼的兒子會不會想起我。”
太宰吃飯的手頓了頓,一隻鸢色的眼睛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也連忙安慰着老闆:“放心吧,隻要是家人,便永遠都是家人。”
“因為家人對于我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也不是能夠割舍的部分。”我誠懇道。
老闆聽了我的話後,表情放松下來:“謝謝你,阿音。”
我當然也明白,家人,同伴對于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我看向正默默吃飯的太宰,現在的他似乎是不擅長接受其他人的好意。
*
等到老闆給我們三人拿出和服的時候,我傻了眼。
原來老闆這麼有錢啊?!
“我是挖石油的。”他如此說道。
雖然但是,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老闆看着我和太宰一臉複雜的表情,爽朗的說着:“果然還是騙不了兩個大家夥,你看小家夥都信了呢!”
我看向阿信兩眼發光的表情,不禁扶額。
我已經有了穿和服的經驗,一套流程下來十分簡單,這身淡藍色的和服繡着鸢尾花,有一種恬靜的感覺。不得不說,老闆也挺會挑衣服的。
大概素未謀面的老闆娘也很美吧。
看到太宰身穿着黑色和服的時候,我不禁想起太宰本來應該是個小少爺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緊張什麼,走吧。”
四個人一起拉着手便向神社走去,一路上因為阿信看不清楚路,老闆便把他抱起來,我便拉着太宰的手:“你隻有一隻眼睛,别摔倒了。”
太宰想把手抽出來,可惜他現在的力氣比不上我,我朝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掙紮了一會後,太宰便放棄了:“随便你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家夥小時候這麼可愛。長大了反而沒有這麼可愛了,我失望的歎了口氣。
跟着老闆一路向前走,路過道旁燈火通明的小吃攤,還有學生們成群結隊的玩着遊戲,最後來到神社的屋頂上——
老闆身手矯健,把我們三個人都背上了神社的屋頂。
“沒想到老闆這麼厲害,我差點以為您是黑手黨的哈哈哈。”我随意的開了一個玩笑,直到看到老闆滿臉冷汗的微笑。
不會吧,真被我說中了?
“哈哈哈哈,阿音可真會開玩笑,快看第一個煙花。”
我也沒有深究老闆臉上的笑容,便被天邊的煙花吸引了注意力,我此刻沒有注意到,太宰的手緊緊抓着我不放。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句話:願你得到神的垂憐。
就好像要仿佛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拍過照後,老闆把洗好的照片分給我們,我卻盯着照片出了神。
這張照片正好是我以前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張。
沒想到,我真的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們的記憶裡。但是為什麼隻有阿信認得我呢?
我把珍貴的照片收好,仿佛就留下了一晚的美好記憶。算了,即便他們未來認不出我,但是這段回憶依然存在的吧?
那張一直被阿信保存的照片就是證據。
*
新年過後,老闆理所當然的把店交給了我,他已經回并盛了,但是我們偶爾也會用短信交流。
今天下起了雪花,我和阿信窩在被爐裡。靜靜的等待着雪停下來,然後帶阿信出去玩。
沒想到的是,今天的太宰回來的很早,在我的意料之外。他手上端着紅色的點心盒子,說道:“這是沢田家送過來的。”
他鸢色的眸子盯着盒子上面的便簽:記得也好好愛護自己的家人,分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輕輕撕掉後,太宰把點心盒放在桌面上。阿信率先打開點心盒子,裡面有和果子,還有一些小蛋糕之類的。
還有螃蟹形狀的手工糖。
“老闆,還真是個好人啊。”我不禁贊歎,我又開始回味起“沢田”這個姓氏。
我想起回憶中的老闆:身手矯健,面對黑手黨絕不退縮,反而一分鐘内就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