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見拿了一個竹鉗子将竹筒撥出來,放涼了一會,拿起來打開了竹塞子,又從牆壁竹簍子裡拿了兩雙竹筷子。
江硯第一次吃竹筒飯,用竹筷子從中挑出五顔六色好看的糯米塞進嘴裡,軟糯香甜的糯米進入口中就仿佛化開了一樣好吃極了。
他又夾了一塊臘肉吃,臘肉熏制的非常好,鹹口配着甜糯的米飯吃非常美味。
江硯回想他以往吃過的每一頓,不覺好奇為什麼這一頓卻覺得特别的美味,是以往從未有過的體驗。
“很好吃。謝謝你,藍姑娘。”
江硯吃完将竹筒放在火塘邊。
這一次吃飯,藍月見倒是細嚼慢咽一副很斯文的樣子。
“你滿意就好了,主要是銀子要到位就行了。”
兩人吃完飯,江硯也洗漱完走了出來,看起來特别的精神。
藍月見将門拉上,用一根竹子别住門栓,背上一個背簍就帶着他往青石闆路走去。
“等會到了寨子你别說話,我就說你是我表哥,是從山下來看望我的。”
江硯微微點頭。
兩人沿着蜿蜒的青石闆路往前走了許久,終于看到一大片梯田,此時有不少人在梯田勞作,看到藍月見就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藍阿妹,今天怎麼這麼早?還帶着位阿哥。”
“這位阿哥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田坎一位穿着苗裝的中年婦人正在為休息的男人倒水,見兩人走來就停下動作好奇的打量江硯。
“這個啊,是我表哥,他從山下來的,來看我了。”
藍月見簡單的介紹一下,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中走過去。
江硯聽不懂他們說的苗語,聽到他們叽裡咕噜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隻一味的跟着藍月見身後走。
一路走去,不時的有穿着苗裝的小孩們在田坎間嬉戲玩鬧,一派快樂的田園景象。
走出梯田,再走了一會,前面的青石闆路就變得開闊起來。
兩人走進苗寨,這個苗寨不大,每個吊腳樓之間隔得很遠,不時能看到有女人在溪流邊漿洗衣物。
她們見到藍月見,都會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藍月見來到一處院子中挂着各種染布的吊腳樓前停下。
染布的院子裡排放着五個大大的染缸,聽說這家人家就是靠染布為生,以跟寨民們互換糧食生活所需之物。
“阿婆,阿婆在嗎?”
她叫了幾聲,就瞧見一位阿婆從堂屋裡面走了出來。
“在了,在了。藍丫頭,快進屋來。”
阿婆看到藍月見的到來很開心,對她熱情的招招手。
藍月見歡快的走了過去,阿婆就來拉着她的手,兩人說着話。
江硯瞧這阿婆頭上盤着靛藍色的包頭帕,身上穿着一身靛藍色的苗裝,耳朵上戴着一對古樸的銀耳墜。
滿臉的褶子掩蓋不住看到藍月見的喜悅。
藍月見說明來意,阿婆走進後院去,過了一會拿了兩身衣物過來。
藍月見接過衣物放在背簍裡面,又從背簍裡面拿出幾幅配好的藥材遞給阿婆。
阿婆上下打量江硯,對藍月見說:“丫頭,這阿哥可真俊啊,也沒聽你說過有個這麼俊的表哥啊。别不是你的情郎吧。”
藍月見羞紅了臉:“他不是我的什麼情郎了。”
阿婆見她這副模樣,越發覺得是她的情郎了,便對江硯說:“阿哥是哪裡來的?叫什麼名?”
江硯見阿婆對自己說話,卻完全聽不懂,隻好求助的看向藍月見。
“哎,阿婆他是個啞巴了。”
“啞巴?太可惜了,這麼俊居然是個啞巴?”
阿婆見他這麼俊卻是個啞巴,就心生憐惜,想要來拉他的手。
江硯連忙躲開。
藍月見慌忙為他解釋:“阿婆,我表哥這人怕生,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給你送藥。”
阿婆見他們要走,要留他們吃飯,藍月見連忙拒絕。
“剛才你幹嘛那樣?”
藍月見很無語的對江硯說。
“怎樣?”
江硯錯愕。
“阿婆要拉你的手,你幹嘛躲開,好像很嫌棄的樣子。阿婆那樣是因為憐惜你而已。”
藍月見很不爽他剛才的行為。
江硯了然。
“隻是我個人的習慣。”
“你剛才對阿婆說什麼?需要她憐惜我?”
江硯聽着覺得這話不對啊,他什麼時候需要别人憐惜了。
“說你是個啞巴啊,你又聽不懂苗語不說你是啞巴是什麼。”
藍月見不屑的冷嗤。
江硯無語,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家說成是啞巴還被個姑娘這樣的對待。
兩人又沿着青石闆路一直走,到了一處吊腳樓為一位大叔治病。
藍月見放下背簍,查看了那位大叔的腿後,就拿出一套火罐來。
旁邊樹下兩個中年女人正在聊天,此時看到江硯,眼珠子都要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