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有人下蠱,為什麼要對我們寨子的人下蠱,又為什麼對阿牛下蠱,這躲在暗處的人到底居心何在?”
藍月見将與江硯商量好的說辭說與寨老。
“寨老,暫時不要将神像的情況和阿牛哥的死因說出去,且先靜觀其變,一定會有人出來興風作浪的。”
兩人走出寨老家中,往回走。
走出寨子一會,藍月見感腹中饑餓難耐,全身沒力氣。
“好餓啊,一大早的東西也沒吃,忙了一上午,我現在走不動路了。”
她蹲下身子眼巴巴的望着江硯。
江硯也餓了,畢竟昨晚就吃了兩個紅薯。
現在時間已經是未時,梯田上勞作的人也回去午休了。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回去了。”
江硯見她蹲了一會,也不起來走路。
藍月見眼珠子滴溜溜轉。
“江硯,你背我吧,我餓了走不動路。”
江硯沉默的看着她。
她可憐巴巴的回望着他。
江硯很糾結,他從不讓女人近他身,雖然昨日是破例了。
可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的很,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走不動,還是裝的。
“我真的走不動路。要是阿水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會背着我走的。”
藍月見低垂着腦袋,洩氣的嘟哝着。
不知道是被這話激的,還是怎麼的。
他鬼使神差的彎下腰來:“上來吧。”
藍月見一聽,高興壞了,站起身來就趴到他背上。
一具柔軟溫熱的身軀貼近他後背,他心中一蕩。
“别靠太近,摟着我脖子就行。”
江硯背起她,不自然的開口。
藍月見上身與他後背拉開了距離,雙手扶着他肩膀。
走了一會,藍月見問:“我重不重啊?”
江硯冷哼一聲:“跟座大山似的,要不你下來走。”
藍月見無語的捶了他一下。
“我現在可是你的債主,有你這麼跟債主說話的嗎?我一個女兒家,就算重又能重到哪裡去。”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在苗寨裡,她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高挑。
江硯唇角不自禁的勾起一個弧度。
“江硯,你穿苗裝還蠻好看的,有點阿哥的樣子了。”
藍月見又忽然說。
江硯沉默沒說話。
“對了,江硯看你驗屍很娴熟的樣子,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難道你真的是個仵作?那你跑到這裡來幹嘛?”
江硯選擇繼續沉默。
“你是啞巴嗎?還是聾子啊?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啊?”
藍月見感覺自己在跟空氣說話一樣,老不爽了。
江硯歎了口氣說:“背你跟背座大山似的,還要走路,都快累死了,哪有力氣說話。”
“我哪有那麼重。”
藍月見氣得趴在他耳邊對着他耳朵故意大聲的喊。
一陣暖香的氣息忽然撲在耳邊,他身子一僵,差點沒将她丢下去。
“停下來幹嘛,不是餓了嗎?趕緊走啊。”
她又拍打了他一下。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粗魯。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江硯加快腳步,簡直是健步如飛的往前走。
“嫁不出去也不嫁給你,你擔心什麼?”
“我自然不會娶你。”
“我自然也不會嫁你。”
好不容易回到吊腳樓,江硯放下藍月見,就一頭鑽進隔間洗臉去了。
“我有這麼重嗎?還出大汗了?累了?”
藍月見都有點自我懷疑了。
“我沐浴換身衣服。”
江硯今日驗了屍,便想着快點回來換身衣服,他向來喜潔,不容許身上沾染其他奇怪的味道。
藍月見還沒見過這麼愛幹淨的男子,這才多久又要沐浴更衣了。
他一定需要很多的衣服,不然都換不過來的。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穿的那身衣服,質的良好是她從沒見過的柔軟料子。
“這家夥果然是個有錢人。”
江硯不停的用冷水沖刷着自己,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淪落到與一名女子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以至于身上都沾染了她的味道。
這味道并不讓他讨厭,可就是因這不讨厭更是讓他心生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