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根本沒有理會這兩人的反應,說完了便走,沒走幾步,突然重重地踩在那塊注意了許久的地闆上,沒把跟着她的白榆之吓了一跳,反倒是吓到了飄着走的小靈。
小靈差點叫出了聲,心有餘悸地拍拍扁平的小胸|脯,好奇地飄到那塊地闆上跟着踩了兩腳,小聲詢問雲錦,“大姥,這塊地闆是有什麼古怪嗎?”
其他地闆都能找到相對稱或是對應的一塊。
唯獨這塊地闆不同。
雲錦露出了笑容,伸手要去摸自己剛剛用力踩踏的地方,“它上面的花紋很特别,很好看。”
“碎。”
看起來厚重的石質地闆瞬間裂開,那些被雲錦誇贊的花紋也紛紛裂開。
始作俑者白榆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還想再來一句将之徹底粉碎。
“不想我把你舌頭割掉就閉嘴。”雲錦斂起笑意,抽出拿在手上的小刀白光乍現,威脅意味十足地瞪向白榆之。
白榆之難得聽話地閉上嘴,黑亮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雲錦,給人一種莫名的委屈感。
還沒真的割掉呢,有什麼好委屈的。
雲錦不耐煩地想着,用小刀去挑開幾顆小碎石塊,很是輕易地看到了隐藏在地闆下面的一點青銅色。
等到将所有碎掉的地闆挪開時,一層神秘完整的青銅地闆清晰地出現在衆人的眼簾前。
但與其說這是地闆,其實更像是一樽雕刻着獸面紋飾的青銅器被刀分開兩半然後受重力壓扁的模樣。
紅妹和抱着孩子的黃麗麗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獸面紋飾本身就有些誇張且抽象,再加上受過重力破壞而扭曲,就更難識别出原本的意味。
在看清楚的那一刻紅妹突然頓住,喃喃自語:“怎麼有點眼熟。”
“怪,怪物。”還是黃麗麗先想起了陳哥慘死的驚悚場面,磕磕巴巴地說出來,“這不就是那怪物最開始的模樣,隻有一顆頭,用那滿口的獠牙咬住了陳哥,然後當着我們的面吃了一口肉才顯形出身形。”
說完她又慌張地看向紅妹尋求認同,“是吧紅妹。”
紅妹恍然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沒錯。”
“傳聞中饕餮貪吃成性,在沒有吃的時候甚至會餓得把自己的身子都吃掉,吃到隻剩下一顆腦袋為止,這會是它最虛弱的時候。我們遇到的那隻饕餮或許就是正在經曆這個過程。”
那隻饕餮其實不僅隻剩下了一顆頭,還留有一雙人手,很有可能就是餓得正在吃身子吃到一半的時候被他們碰上了。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這般,那陳哥的運氣實在算不上好,他們的運氣也不太好。
黃麗麗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陳哥的肉豈不是剛好讓那隻饕餮恢複了原形,緩解了它的虛弱期。”
紅妹則是想得更多,“沒錯,而且保護卡的時效一過,留在那的屍體難逃一吃,會成為饕餮恢複實力的大餐。”
“必須得有人去把屍體搬走。”
感受到那兩道期盼的目光打在了自己身上的雲錦垂着頭“唔”了一聲,手指還在研究般地描繪起青銅紋路,好半響才慢吞吞地應了一句,“你說得很有道理。”
下一秒她便側頭轉向白榆之,很是義正言辭地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人,不如就由你去吧。”
白榆之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問了一句:“姐姐你在誇我嗎?”
雲錦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哦。”
黑發女孩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非要得寸進尺地湊近說:“那姐姐再誇一句我~”
面上的表情不變,雲錦好脾氣地重複道:“你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人。”
“不要這一句,我要聽不同的誇獎。”白榆之不滿意地鼓了鼓腮幫子,語氣倒是乖軟,像是在撒嬌求着大人要糖果一般。
倘若雲錦不知曉她惡劣的性子怕也是會少有的心軟,可偏偏她知曉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