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風割面。
林嶼川的車在臨近郊區的小路上疾馳,導航上的終點是機場的貴賓通道。他握着方向盤的指節微微發白,車廂内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副駕上,許嘉甯低頭看着手機,那串無人回複的對話記錄仍停留在沈硯最後一次發來的“祝你一路順風”。
明明是一句客氣疏離的話,卻讓她心跳得亂七八糟。
“别怕。”林嶼川察覺她的緊張,輕聲說,“我已經交代妥當,他找不到你。”
她點頭,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卻始終沒有真正松開那雙顫抖的手。
可下一秒,前方突然駛來一輛黑色SUV,急停橫在道路中央,強光燈猛地照亮他們的前方。與此同時,兩輛車從後方包抄,封死了整條路。
“停下!”許嘉甯驚叫。
林嶼川猛打方向,踩下刹車,車子打着橫滑停,慣性幾乎把兩人甩出座位。
SUV車門緩緩打開。
沈硯下車,一步步走近。他神色冷淡、西裝筆挺,像是從容赴約的獵人,而他們,是徹頭徹尾的獵物。
林嶼川下車,将許嘉甯護在身後:“沈先生,這是我的私人事務。”
“你的?”沈硯緩緩勾起嘴角,那笑意冷得發狠,“你還真以為,你碰得起她?”
話音未落,兩個黑衣人上前将林嶼川按倒在地。
“不要!”許嘉甯撕心裂肺地撲過去,卻被沈硯一把扣住手腕。
他眼神平靜地望着林嶼川被強行壓制,拳頭一拳接一拳砸下去,每一擊都重得她心髒發顫。
“住手!沈硯你瘋了嗎!”她拼命掙紮,淚水模糊了視線。
林嶼川咬着牙,幾乎沒發出半點聲音。他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可血還是從鼻腔、嘴角滲出來,滴落在地。
沈硯卻始終站在一旁看着,沒有下達停止命令。
直到許嘉甯幾乎聲嘶力竭,他才微微偏頭,懶散地揮了揮手。
打人者退開,林嶼川癱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蒼白,唇邊一抹猩紅刺得人眼睛發疼。
“再有下次,”沈硯彎下腰,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我不打你,我就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