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琨被問得有些懵,随後立馬反應過來明白,挂上無奈的微笑回複道:
“看師兄聽的是哪一版了,‘纨绔花少浪子回頭背後隐藏多年的真相竟是?!’還是‘紀家公子為愛怒砸千金舉辦遊輪盛宴!’,或者其他?”
“賀琨,我拜托你别用37度的嘴說出那麼冰冷的笑話。”蔣斌嘴上吐槽,但終究是沒憋住,電話那頭傳來輕微失真的笑聲,“怎麼可能報道,紀明冉和你哥都壓着呢,隻是圈内傳得厲害,我來吃一線的瓜。”
“一線的瓜,就是,睡了。”賀琨拿出一瓶冰箱中的蘇打水,回答完就仰頭咕噜咕噜喝了好幾大口,水瓶很快見底。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蔣斌還是疑惑且震驚。不過賀琨如今抱得美人歸,他當然得調侃幾句。
“啊?啊啊啊!那你當時還給我說‘又不是晚上就要表白’原來你不是奔着純愛去的,是人家奔着身子去的,賀琨你這人真下流啊。”
賀琨本來還在喝水,聞言便嗆了水猛咳起來,很快眼尾鼻頭都染上幾分紅意,他本意也是奔着純愛去的,但是發展方向有點脫軌,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而且,有一句話,他憋很久了。
“我提出糾正,下流之人另有其人。”
那天之後,賀琨穿襯衫都磨得厲害,胸前涼飕飕的刺痛,夏天的衣服又薄,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害得賀琨貼了紗布又穿上外套,頂着烈日在郊外來回跑了兩天,還被老師笑了兩天。
“嗯?人家光風霁月、冰清玉潔的,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賀琨不知如何反駁,而且私心也不想反駁,他認為有些誤會還是誤會着好。
于是他隻是啞口叫喚了一聲,有些無奈:“師兄。”
“好好好,得了,就是聽老師說你最近手裡活多,要是忙不過來,記得找師兄。”
賀琨垂眸,目光落在地面上,瓷磚倒映着窗外的月色:“嗯。”
蔣斌将電話挂斷後,房間又恢複了寂靜,師兄不提還好,提了賀琨便忍不住,他又想紀明冉了,哪怕隻看一眼都會心滿意足。
——
紀明冉昨晚到的蘭臨,本來不想過度投入精力,隻是打算為準備開發的項目把關。
為了了解目前項目的前期工作開展情況時,他将專組的工作人員叫來開了簡短會議,順帶了解公司近期的經營情況,結果做起來就沒收住手,一連兩夜的加班。
直到肅山第二次來催,紀明冉才堪堪從公司戰略文件與業務年報中回神,他将銀絲眼鏡取下,揉了揉眉心道:“知道了,我暫住的公寓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在靠近悅安商業中心與小山口的居中方向,距離市中心不遠,安靜也方便。”
“嗯,行,走吧,找家餐廳,簡單吃些。”紀明冉起身,窗外已然月色當空,想起這陰差陽錯到他手中的項目,千絲萬縷都引向一個人,賀琨。
當然也隻是猜測,不過他隻需要耐心等待,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肅山沉默地駕駛着車輛,紀先生這兩天連軸轉,應當已經很累了,他本想安靜些,讓紀先生在車上小憩一會。
卻接到了肅江的提示:有人跟蹤,吉光,黑色K19G3
肅山朝後視鏡看去,搜尋了幾秒才在車流中發現那輛黑車,他駕車連續轉了幾個彎道,那輛黑車方才朝左側方輕點油門離去,這把操作看得肅山丈二摸不着頭腦。
“已經半小時了,怎麼回事?”紀明冉睜開雙眼,稍微恢複了些精力,看了看時間開口問道。
肅山老實回答:“有一輛跟蹤的黑車,不緊不慢也沒什麼出格的舉動,剛剛才甩開。”
紀明冉繼續:“車牌?”
“肅江那邊已經記下來,是吉光旗下的高端轎車,K19G3。”
吉光,D國汽車品牌,安全性和私密性極強,高端系列可以定制改造。這款汽車的外形十分低調平凡,放在車流中根本不打眼。
紀明冉一聽那串數字,答案幾乎可以算做明示。
他緩緩閉上雙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城市亮麗的霓虹燈從窗外照進來,飛速流動的光條一道接着一道,劃過那張冷白如玉的面龐。
紀明冉唇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教人辨不清他心底的情緒,最後隻聽見一聲歎息般的呢喃:“啊...不用管,一隻粘人的小瘋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