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深夜,季狸還在畫稿,燈光打在她略顯瘦削的臉上,眼圈有些淡青。
許嗔從廚房端出泡好的花茶,一句話沒說,把茶放下,又走回卧室。
她不想逼她,但真的忍不住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去複診?”
季狸手一頓,畫筆劃出一點多餘的線。她沒擡頭,聲音很淡:“畫完這個項目就去。”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許嗔走出來,站在她背後,語氣不自覺提高了點,“你現在狀況看着是比前陣子好,可是醫生說不能自己評估恢複程度。”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拖?你這叫不負責,哪怕是為我,也該......”
“許嗔。”季狸忽然轉頭打斷了她的聲音。
她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許嗔微微怔住。
“你現在不是我姐姐,是我女朋友。”季狸盯着她,眼裡帶着一點受傷和煩悶,“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種訓誡小孩的語氣管我?”
“我不是小孩了。”
屋子陷入短暫沉默。
許嗔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說不出話。她低頭看着那杯茶,蒸汽氤氲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本來隻是擔心。
她不是想訓她,可她太怕了,怕她再像以前那樣,一個人生病,一個人躲起來,一個人扛完所有痛苦。
“你覺得我是在訓你。”許嗔輕聲道,“那我是不是越界了。”
季狸垂下眼:“我不是不去,隻是真的忙完了就會去……這段時間,我努力吃飯,努力睡覺,我都在改,我不是不在意自己,隻是……”
她聲音忽然有些哽住:“你一生氣,我就覺得我好像真的做錯了什麼。”
許嗔走過去,緩慢地、輕輕地把她抱住:“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怕你再不理我,怕你再一個人撐着。”
“狸狸,我怕你身體受不住。”
季狸終于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會了。現在有你,我不會了。”
兩人抱在一起,什麼都沒再說,隻有熱茶慢慢涼了,像夜裡終于熬過去的溫度。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在兩個人徹夜長談之後,季狸按時複診,按時吃藥。
某天,周晚發來一個鍊接。
“好東西,别說姐妹沒有念着你”季狸一點開,是‘成人相撲’,吓得立馬關掉。
“???”給周晚發去三個問号。
“你們都确認關系一個月了,還隻是親親抱抱,你真想柏拉圖戀愛啊?”周晚一個視頻打過來。
“該不會你的手隻會畫畫吧?”周晚賤兮兮的調侃。
“我們....我們最近都很忙”季狸忽略周晚的調侃,冷靜的回答,其實耳朵早就紅透了。
“這不是讓你提前學學嘛,磨刀不誤砍柴工”周晚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兩個人一個23,一個26,怎麼純情的和中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