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李開翻了個白眼，“你們心思不正就說自己心不正，非得說人家笑的勾人，當我們沒見過人家笑啊？人家一張笑面不行，還笑的勾人，呸，垃圾！”

“哎呦，好好好，李大官人，你是好人，我心思不正好了吧。”朱二文氣笑了，看李開的目光像看個傻子。

審訊結束，已經後半夜了，許正陽活動肩頸長長出了一口氣，本來以為能有什麼新的線索，結果到這裡還是斷掉了。

“累壞了吧你，明天上午好好休息，不用急着起來。”他對着不斷打哈欠的李開囑咐，這眼睛都睜不開了。

“那這三個人明天誰送去沈主理那裡？”李開擦幹眼角打哈欠流下的淚水憨聲問道。

“我去吧。”許正陽伸了個懶腰，推着李開回寝舍，“這麼晚了直接在這睡吧，回去還得讓嫂子起來給你開門。”

“那你呢？”

“我也不回去了，現在睡還能睡着兩個時辰，夠用了。”

“也是，反正你一個人在哪都是睡。”

“好了，熄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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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流放之地。

東部十二州最偏遠苦寒之地，一年四季隻有五月到十月能感受到暖和，其他時間都是在寒冷中度過。

現在是八月，最熱的時候。

草木正盛，無人打理一片東倒西歪，月色籠罩下，風過更顯凄涼。

靜谧的月光透過窗口的栅欄在地上分割開來，伏在地上睡覺的人翻動間便是塵土飛揚。

甄謙博望着月亮出神，一張臉上遍布風霜，黝黑幹枯，不見當年青州風流公子的模樣。

身旁鼾聲陣陣，臭味刺鼻，他卻思緒翻飛，亂七八糟的想着什麼。

再過五天，月亮就圓了，父親的壽辰又要到了，可惜不能當面給他老人家祝壽。

母親的忌日也快到了，她死前緊緊拉着他的手，痛苦的眼神是想告訴他什麼呢？

聽說甄如玉開了醫館，翩翩君子，醫術超群，名聲響亮。

聽說甄如玉接手了他的酒樓。

聽說柳煙跟在他的身邊？

呵，賤.人！賤人！！！

聽說甄家失去了青州的主理之位，沈家上位了。

他在這裡呆了六年了，消息流傳到北荒的時候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唉，明天還得早起，管事的說明天要去另一個地方開荒。

北荒的土層又厚又硬，那麼多人也得差不多兩三個月才能開出一片來，每次開荒他都好累。

做什麼都累。

他又想起了青州的繁華，那些前呼後擁，揮金如土，美女如雲，恣意潇灑的日子似乎還在昨天，有時夢中驚醒，他都要緩和好久才能接受自己在北荒的現實。

六年了啊。

甄謙博雙手猛然握緊，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自己是怎麼堕落的，是怎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柳煙，周遇秋，無憂，賭博，沈家......甄如玉！

一張張面孔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的雙眼蒙上陰翳，嘴裡嚼着甄如玉的名字，親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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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今日天朗氣清，微風和煦，從走街串巷的小販吆喝聲出現開始，城中逐漸熱鬧起來。

柳煙一大早便趕來了醫館，進門找了一圈沒看到甄如玉。

“公子人呢？今天沒來嗎？”她問向櫃台中抓藥的阿福。

“今天公子還沒有來過。”

阿福話音剛落，甄小仁笑嘻嘻的聲音響起，“找我哥啊？他今天要帶那個伏明珠去沈主理那裡，不過來了。”

“他又去找伏明珠了？”柳煙的聲音有些微的尖銳，本來想把昨天的事告訴甄如玉，現在突然覺得沒意思。

說了能怎麼樣，像上次一樣嗎？

甄如玉不會在意的。

“小仁，你跟我來。”甄如玉不會在意，那麼就讓她來解決吧。

醫館後堂，柳煙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甄小仁，包括她見到的幾次伏明珠和許正陽在一起的事情。

聽完柳煙的話，甄小仁面色微變，“煙姐，你能确定嗎？”

“就算這個伏明珠不是獄神司的人，肯定也和獄神司關系不一般。”柳煙忽略自己心中那一抹妒意，她是為了甄如玉好，甯可錯殺，不能放過。

“那我們可得從長計議了，就算要殺了伏明珠，也不能讓這個麻煩落在我們頭上，不然藥王谷那邊我們沒辦法交代。”甄小仁不管伏明珠是什麼身份，他隻知道不能讓他二哥受一點傷害。

柳煙點頭，腦海中不覺想起了周允冬，或許...可以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