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接收到張魯的眼神,笑着點點頭:“就是啊,兩位嫂子,雖然我們來的次數比較多,但隊長都多給了,可不能差我們啊。”
李嫂子圓臉樂呵呵地,笑得開心,拿起勺子一人盛了滿滿兩大勺的肉:“給,都給!”
王嫂子被她這氣勢逗笑,聲音中掩不住的笑意:“那我給你們多來點米飯,保準吃撐你們。”
張魯大手一揮:“嫂子盡管盛,我甯可吃撐不能浪費。”
三人打完飯,尋了個離兩個嫂子最近的桌子便坐了下去。
張魯吃了一口,想起了正事:“隊長,那個柳煙能承認那個訂單是她的嗎?玄草哎,這她敢認嗎?”
“她的印鑒還在上面呢,容不得她不承認。”許正陽咽下嘴裡的肉,還挺好吃,“咱們隻要把證據保管好,等柳煙回來咱就直接給她抓起來。”
“嗯,隊長說的有道理,這證據這麼重要,要不我們放個安全的地方吧。”張魯提議道。
“你夠了啊,還有比我們證物閣更安全的地方嗎?”李開受不了張魯了,總是魯魯的,真是應和他的名字。
“怎麼了嘛?我就提個建議而已嗎?”張魯撇嘴,說說怎麼了!?
“而且現在又抓不到她,得等半個月哎,誰知道這半個月會不會出什麼岔子,萬一丢了怎麼辦!”張魯還嫌不夠,又加了一句。
“行行行,你說的對,行了吧。”李開無奈笑着搖頭,和張魯對視一眼,給了個贊賞的眼神。
許正陽覺得應該夠用了,緊急打斷兩人:“快吃飯吧,在聊一會兒該涼了。”
日頭漸落,做完晚飯的兩位嫂子帶着打包的飯菜回了家。
王嫂子打開家門,沒有人的氣息,她丈夫還沒回來。
她面色平靜地打開飯食,一個人默默地吃光了飯菜。
李家,李嫂子還沒進屋,就聽見了李長亭的聲音。
“你回來了。”李長亭正坐在床上拿着本書看着,敏銳地聽到了妻子走進來的腳步聲。
李嫂子似乎挺開心的,将飯菜布置到了床上的小桌子上。
“你怎麼看上去挺開心的?”李長亭看着妻子歡快的模樣,不自覺地跟着笑了出來。
“沒什麼,就是今天碰見了許隊長,還有他的兩個手下,他們兩個太有趣了。”李嫂子惟妙惟肖地給他學着張魯要吃的那個好笑的樣子。
把李長亭逗得也哈哈笑。
但是笑完,他的情緒突然就低落了下來。
李嫂子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忙小心翼翼關切詢問着:“長亭你怎麼了?是我...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沒有。”李長亭努力地想要擠出一抹笑意,可落在李嫂子眼裡卻全是苦澀。
他眼眶微紅,帶着愧疚看向李嫂子:“我就是在想,要是我像個正常人一樣,是不是你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這話聽得李嫂子不樂意了:“你哪裡不像個正常人了?不就是腿有的時候不受使嗎?我一定會努力攢錢送你去甄氏醫館,咱一定能把腿治好的。”
“算了吧。”李長亭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卧床的日子,“我這腿的情況,指不定需要多少銀兩,何必呢。”
他握住李嫂子的手,溫暖幹燥的踏實感透過雙手流進她的心裡。
“不,我們會有機會的!”李嫂子的目光堅定,似乎做了某種決定。
她湊近李長亭的耳邊輕聲說道:“今天,我聽見獄神司的許隊長他們在談,說是什麼柳管事,玄草訂單。”
“我要沒記錯的,今天他們就是去了甄氏醫館,這個柳管事應該就是那個醫館裡的漂亮女人。”
“要是我們能幫到那個甄氏醫館的什麼甄公子,是不是就能讓他給你治療了?”
李嫂子有些失去理智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家夫君失落的模樣。
李長亭瞳孔驟縮,雙手下意識地收緊,語調有些急迫地追問道:“怎麼回事?”
李嫂子隻以為他是見到了好起來的希望才會有些許的激動。
她反握住李長亭的手,細細回想,将自己聽見的差不多的原話講給了李長亭。
“隻要我将那個什麼訂單證據偷出來,給甄氏,是不是就能讓他們給你醫治了?”李嫂子的眼神渙散,陷在了自己的思緒裡。
“别瞎想!”李長亭被她的念頭吓到了,“你聽我說!”
喚回李嫂子為數不多的理智,李長亭嚴肅地給她講:“你不要去做這件事,危險不說,萬一被獄神司的人查出來,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嗎?萬一你真的出事了,我怎麼辦?”
他面露哀戚:“阿園,我隻有你了,你不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然我現在就去死,省得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