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帶着試探,甄如玉的神情卻是胸有成竹,似乎笃定,最後藥王谷一定會與他合作。
伏明珠笑意漸深:“你知道的,我隻是負責将我看到的,了解到的東西傳回藥王谷,他們會決定的。”
甄如玉正想說些什麼,楚傑的胳膊突然搭上了他的肩頭,還順勢拍了兩下:“哎,師弟你這心啊,就放在肚子裡。”
這一張口,輕微的酒氣傳來,沒喝多少,但是楚傑酒量不好。
“好好,我把心放肚子裡。”甄如玉順着他的話說着,看楚傑有些迷糊,想着一天也是累了。
招呼着阿醜進來,扶着楚傑去了三樓,今天就讓他先在這裡休息吧。
“今日楚師兄是高興了,在明珠面前有些失了禮數,你可不要生他的氣。”甄如玉心情不錯,笑意都比平時真切了幾分。
“這有什麼。”伏明珠搖頭輕笑,她看着甄如玉,雙眼真摯,“我能理解你師兄這麼高興的原因,你現在配合沈主理又是修建療養院,又是想辦法隻做‘尋歡’的解藥,若是與藥王谷合作成功,獲得支持,自是能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更添助力,換做是我,也會替你高興的。”
甄如玉被她這番話打動,眉目歡喜,雙眼放光地看着她:“明珠懂我。”
伏明珠低頭羞澀一笑,不再看甄如玉,和他道别之後便回了五樓。
回到五樓的伏明珠呼出一口氣,這裝模作樣的是真累。
“春燕啊,來給你家小姐捏捏肩。”她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呼喚春燕,可累死她了。
打了溫水回來準備給她洗漱的春燕一看,可不得了,這要是讓秋眉姐姐知道她家小姐臉都不洗直接上床,估計立馬就得從桑葉那裡飛回來。
“小姐起來洗漱完,我再給你捏肩。”她拉着伏明珠就要往床下走,有些驚疑,小姐是不是重了啊?
順着春燕的力道她下了床,好困啊,她覺得自己能栽倒在臉盆裡。
洗漱完,換了寝衣,伏明珠一個飛身又撲回了床上。
真的是給她累完了。
春燕的力道剛剛好,舒緩疲勞,放松身心。
不知不覺,伏明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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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李長亭的玉佩?”沈佳人拿着那塊玉佩左看右看,質地粗糙,手工拙劣,就是一個簡簡單單地圓圈,裡面刻着一個“仇”字。
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代表的是姓氏?還是...仇恨?
“是。”許正陽點頭,翻看着手中的卷宗,“但是他隻說就是個普通的玉佩。”
沈佳人将玉佩推給了許正陽,聽到這話,禁不住眉頭一挑:“隻是個普通的玉佩,他會因為王有為的威脅就給他錢?”
“誰知道呢。”許正陽聳肩,将玉佩收好,起身恭敬告别,“那我就先聽您的,所有物證人證保管好,暫時不去找甄小仁了。”
“嗯,去吧。”沈佳人揮手,沒在看他,想了想,将那塊玉佩的樣子畫了下來。
畫的還挺不錯。
柳煙一路不停,用了五天的時間終于到了北荒,她是知道周允冬這一路一直跟着她的,而且據她的消息來源,這周允冬和葛丁可是老相識。
一路上都沒對她下手,是在猶豫?還是在顧忌什麼?
不過沒關系,周允冬不對她動手,她都會想辦法讓他動手。
柳煙并不着急去找那個葛丁,先找家大點的客棧,歇息一天再說。
她要到北荒的消息早就有人透露給了葛丁,相信他會來主動找她的。
甄謙博今天的任務,是将開荒時挖出來的樹根之類的障礙物運送走。
來回幾次,人群逐漸忙碌起來。
他趁着衆人不注意,拉着老千和大塊頭躲到了小山坡後面。
老千進來之前,在外面搞了一筆錢,放在哪裡隻有他自己知道。
大塊頭一身蠻力,是個打架的好手。
甄謙博環顧四周,确認周邊沒有别人,這才低聲說道:“王管事說,十天之後,會有一隊商隊,從北荒到青州,我們可以混在商隊裡一起離開。”
“老千先出去,出去之後把錢準備好,錢給到王管事,他才會放我們離開。”
他沉聲安排,六年折磨,早就将他的臉摧毀的幹燥黝黑,現在看上去隻剩下一股子狠厲。
老千打了個寒顫,之前惹到甄謙博的人在監牢裡被打的半死。
他聽話地點頭,不敢違背,怕出去之後他沒按照計劃行動,萬一以後再落到甄謙博手裡,可沒他好果子吃。
甄謙博滿意地笑笑,露出一口黃牙,他拍了拍老千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千啊,好好跟着我,以後有你享受的日子。”
老千戰戰兢兢地扯出一抹笑,說出口的話擲地有聲:“我信大哥,大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