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冬情動,親吻着柳煙問道:“天都黑了,别回醫館了吧?”
“好。”柳煙聲音發軟,不再把葛丁放在心上。
*
甄如玉還沒等來紀家要如何對藥王谷下手的計劃,伏明珠已經開始行動了。
之前以考察的名義接近甄氏,但畢竟不能明目張膽地接近甄如玉身邊的人,現在她有了正當的理由。
陳無量在甄氏酒樓裡待得無聊,大冬天的跑出去冬釣。
魚塘主随便客人釣魚,三十文錢兩刻鐘随意。
這價格不便宜,都能買一條魚了,但是架不住有的人又有錢,又有閑。
陳無量特意選了一個遠離人堆的地方,坐着闆凳,身旁燃着火堆,一口鍋中熱着酒,時不時的來一口,簡直美極了。
專注盯着釣魚鈎的陳無量沒注意到,身邊坐下一個人,直到耳邊響起聲音。
回頭一看,竟然是伏明珠。
陳無量吃驚,手中一松,魚杆落在了冰面上。
“你...”
“陳公子,好久不見。”
伏明珠微微一笑,陳無量隻覺得胸口疼。
她和甄如玉鬧掰這件事,青州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你想幹什麼?”陳無量謹慎起來,他可不認為這時候伏明珠來找自己會有什麼好事情。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伏明珠唇角微揚,露出小白牙,“就是聽見了一些閑話,來關心關心陳公子呢。”
陳無量不說話,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試圖遠離伏明珠。
“聽說,那座新修建的療養院地下是用來做别的東西的?”陳無量後退,伏明珠就向前,她眸光清亮,看透了陳無量,“你知道甄如玉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陳無量猛地站了起來,神色驚惶,“不知道伏小姐在說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伏明珠輕啧一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你應該猜到了吧,修建的兩處地下室,甄如玉到底用來做什麼呢?”
陳無量無意識地退後了兩步,薄唇顫抖,他不知道!
他不可以知道!
“療養院的地下建築圖紙給我,我送你離開青州。”伏明珠好心提醒,帶着同情,“你親手建造的兩處地下場所,你以為甄如玉會這麼容易的放你離開?”
要是不走的話,你恐怕不能活着離開青州。
這是伏明珠話裡潛藏的意思,陳無量聽懂了。
“你少來吓唬我,如玉和我是多年至交。”他的聲音淹沒在伏明珠的眼神裡,是啊,多年至交,他怎麼可以利用他呢?
“今天晚上,我會把東西交給你。”陳無量突然有些悲傷,“你會送我安全離開青州的吧?”
伏明珠挑眉,“當然,隻要你不要半路偷跑。”
陳無量握緊衣袖下的手,“你送我離開,東西給你。”
“一言為定。”
甄如玉接到陳無量失蹤的消息已經是在一天後,給陳無量送飯的小厮發現他的飯菜沒動,叫了半天沒人理會,等找去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
暗中盯着陳無量的人确定陳無量回了酒樓,之後再也沒出來過,可是人就不見了。
甄如玉面色平靜,眼底卻卷起風暴。
無量啊,其實隻要你乖乖待在酒樓裡,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為什麼要逃跑呢。
花雅言還是沒給他消息,再等一天,如果紀家還沒有消息的話,他就自己動手了。
伏明珠也挺無奈,這個陳無量,都說了會安全保護他離開青州,可是他在半路還是甩了藥王谷的人。甩就甩吧,她可是和手下的人說過了,陳無量要跑就讓他跑,别追。
那要是死了,可不能怪她哦。
*
“小姐,那個陳思安,不接受我們的條件。”春燕撇嘴,這個陳思安,給他點面子還抖起來了,如果他不是甄氏的賬房先生,誰理他啊。
伏明珠擦着自己的玉佩,呵了口氣,漫不經心地開口,“他怎麼說的。”
春燕咳了兩聲,學着陳思安的模樣,揚着下巴,摸了兩下不存在的胡子,“老夫在甄氏做了這麼多年,絕不是你這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的,想要甄氏的賬本,你在做夢!現在離開,我還可以給你們藥王谷一個面子,當做這件事沒發生,不然得話,我立刻就去告訴我們公子!”
伏明珠手下動作微頓,他這不是在跟春燕談條件嗎?春燕個傻子沒聽出來。
伏明珠沉思道:“這個陳思安,最近有遇到什麼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