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甄老爺子這話,甄如玉嗤笑一聲,“你甄家是什麼特别了不起的人家嗎?若是可以選擇,誰想出生在甄家?”
“當年你放任她害死我母親,就應該做好準備我會報複的!”他眸光中的恨意凝成實質,刺得甄老爺子心口生疼,一口鮮血噴出,他的氣息更弱了。
眼看着甄老爺子被自己氣得吐血,甄如玉笑得眉目舒展,轉身哼着小曲兒出了這屋子。
伏明珠将仇老闆三月初會來接她們離開的消息告訴了沈佳人,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獄神司布置抓人了。
眼看着就是新年,伏明珠頗有興緻地和桑葉春燕她們布置起了院子。
“我這配方到底是要給誰啊?”桑葉手下剪着窗花,不忘記問一嘴配方的事情。
“都給,甄如玉給上半部分,仇老闆那裡給下半部分。”伏明珠頭也不擡,洋洋灑灑寫好了一副對聯放在旁邊,“要是他們兩個誠心合作,對一下就是完整的配方。”
“但是,”伏明珠紅唇輕揚,“我賭他們兩個絕對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拿到了一半的配方。”
“笃笃”敲門聲響起,秋眉在外面開口,“小姐,甄如玉被獄神司的人抓走了。”
筆下動作一頓,伏明珠讓她進來說。
“獄神司的許隊長帶人,說是之前抓到的阿福招供,承認背後指使他多次殺人的是甄如玉,要甄如玉進獄神司協助調查。”秋眉站在桌前,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經過,“您離開的時候,阿福越獄,被抓後突然就坦白了。”
伏明珠眉尖一挑,立馬猜到了是許正陽趁着她們不在青州的時候做了個局。
“知道了,繼續盯着他們。”
“是。”
桑葉托着下巴看伏明珠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調侃道:“好歹也是你未來跑路的夥伴,怎麼一點都不急?”
伏明珠輕晃手中毛筆,“我有什麼可着急的,着急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的柳煙确實很急,盡管告訴自己很多次,不要再對甄如玉心軟,可是在甄如玉被抓走的時候她還是着急了。
周允冬看着她眉心緊蹙,一直在為甄如玉想辦法的樣子就來氣。
“你想救他?”這是周允冬和她在一起之後第一次用這麼僵硬的語氣和她說話。
柳煙沉默,周允冬卻明白了她這沉默代表的意思,轉身出了這屋子,沉重的腳步和噼啪作響的摔門聲都昭示了周允冬此刻心情不好。
但是柳煙現在無暇顧及他。
甄小仁不知道怎麼回事,從甄謙博的葬禮之後就一直将自己關在屋子裡,要不是東時說他該吃吃該睡睡,她都以為甄小仁也要死了。
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甄小仁終于出現了,他氣喘籲籲地,身後跟着同樣大喘氣的東時。
幾日不見,甄小仁看上去陰沉了些,卻還是關心甄如玉的,“煙姐,我哥怎麼會被獄神司的人抓走?!”
“是阿福,不知道受了誰的指使竟然攀咬你哥。”柳煙眉心蹙起,也想不通,這阿福明明已經交代過他一定要咬死不開口,怎麼會突然攀咬如玉?
“你去查查,我們離開青州的這兩天,獄神司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我去獄神司一趟,看能不能把你哥帶出來。”
甄小仁連連點頭,将那封信暫時抛在腦後,他得想辦法救他哥出來。
獄神司裡,甄如玉坐在審訊室裡面色平靜,對于許正陽甩出來的阿福的證供,他看都沒看一眼,所有的問話,他都隻是一句話,“沒有指
使阿福做過這些。”
許正陽也不惱,本來他們就沒有直接證據。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來人說是柳煙要來保人。
甄如玉眸底微動,又迅速歸于平靜。
許正陽出去了,見柳煙之前特意讓人将阿福帶了出來,捂住他的嘴帶去隔壁,萬一,一會兒有什麼意外發現呢。
“柳管事。”許正陽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的來意,手下已經和我說了,可是阿福的證供,甄如玉牽涉多起命案,恐怕暫時是不能被保釋
的。”
他的語調委婉,态度卻是強硬的,這人,今天走不了。
“許隊長,”柳煙臉上挂着笑,笑意不達眼底,“阿福到醫館不過兩三年時間,具體的底細我們也沒有探查過,他有問題的話你們查他就是了,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抓走館主?我們館主一直與人為善,以救人為己任,怎麼可能會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說到激動處,她聲量驟然大了幾分,“就因為那個阿福一句話,你們便将這殺人的罪名髒到我們館主身上,知道會對我們甄氏醫館的名譽造成多大的損傷嗎?”
許正陽眉眼平靜,聽着她說完這些話才開口,“這麼說,柳管事對這個阿福的來曆并不清楚?”
“不清楚,就是我們招人的時候他自己來的。”柳煙陰陽怪氣了兩分,“我們又不是獄神司,難道用個人還要刨根問底?”
“可是阿福說,他是你帶進甄氏的人,若不是為了你,他也不會處處聽甄如玉的指使……他喜歡你,柳管事不知道嗎?”